安慶候舉了杯與身側的蔣家族長碰了碰杯,其樂融融的喝起了酒。這邊廂,蔣少軒也敬酒完必,回到原位。
眾人看著天色不早,一一起身告辭。
崔雲驍待眾人都走後,走到蔣少軒身側,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即是報恩還情,側妃之名足矣。”
蔣少軒猛的抬頭,便看到萬千燈火之中,崔雲驍的一張冰顏之上,有著淡淡的幾不可見的一抹柔和。想著崔雲驍素來是個邪佞的性子,何曾這般與人示好!不由得便有了一抹感動,而崔雲驍卻在一句話落後,施施然離去。
夜深人靜,曲終人散。
梓清偎在馬車裏,目光追著那輪又圓又大的月亮,“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沈。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香雅看著臉色緋紅的梓清,就差捂了嘴偷笑,酒量真差啊!
“笑什麼笑。”梓清瞪著香雅道:“你知道這詩的意思嗎?”
香雅搖了搖頭,跟一個醉酒的人同行,最明智的行為便是沉默。
“說的是啊,嫦娥應該後悔了不該私吞仙藥,獨自成仙,以後啊,就隻能夜夜孤寂,守著一顆思念的心。”
“撲哧!”香雅捂了嘴輕輕的笑,轉了轉眼珠,輕輕的移到梓清身前,壓低了聲音,“小姐,你夜夜思念的那個人是誰?是不是二公子?”
梓清忽的便轉了眼,看向香雅,末了,咧唇一笑,“我不告訴你。”
香雅傻了,小姐啊,你這是真醉還是假醉呢?
安慶候俯。
在夏嘯虎連砸了幾套上等瓷器後,安慶候夫人方氏才敢上前,細聲的問,“候爺這般惱怒,到底是因為什麼?”
安慶候青白著臉,雙手插腰,哼哧哼哧的呼了幾口粗氣,端起桌上的壺就著嘴,大口大口的咽下那已涼透的水後,才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恨聲道:“崔雲驍,總有一日,老夫要你八抬大轎來迎娶我夏氏女兒過門。”
方氏不由得臉色白了白,其實她到不是很想夏英林嫁入英親王妃,雖說上無公公婆婆立規矩,可不是有個老祖宗安慶公主在那嗎?尋常人家婆婆難侍候,看到娘家的份上多少會給點情麵,英親王俯是什麼地方?皇親國戚之家,有的是尊貴無比的人,誰還在乎一個候俯。再說那崔雲驍本就是個聲名在外的人,端的怎樣的難相處還不知曉,又與一個和離之婦搞在一起,這樣的人,就當真是人中龍鳳,那又如何?麵子是給別人看的,可日子是自己過的。
安慶候夫人沉沉的歎了口氣,喊了身邊的大丫鬟上來收拾,又讓人重新沏了杯茶,親自遞到安慶候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