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開門。”杏梅碰碰的拍著門,焦急的喊了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的梓清忽的便感覺到一股窒息的壓迫感,喉嚨處像是有條蛇在纏著,不斷的收緊不斷的絞著她。鼻端卻又嗅到一股熟悉到厭惡的氣息,電光火石間,猛的便睜開了眼。一眼便對上了謝沐安赤紅的眸,此刻那原本俊雅至極的臉卻扭曲著,他的手裏,一載大紅的皎紗被他死死的攥在手裏,紗的兩端交錯著繞過自己的頸下,原來不是有蛇,原來是他要殺她。
窒息感越來越重,梓清卻極少做掙紮,隻是那樣目光冷然的看著謝沐安。也許這一幕實在是太過熟悉,熟悉到她連恐懼都忘了,也或許是她想要仔細的看清眼前的這個人,三年同床共枕,枕邊人卻是要她命的索命人。可悲還是可歎,命運,你給予我的到底是怎樣的殘酷與無情?梓清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抓住繞在頸下的皎紗,一隻手緩緩的伸到枕頭下,摸向那根放了很久很久的金簪。一雙眸子卻是沒有任感情的看向謝沐安,好像還勾了勾唇角。謝沐安似乎沒有想到她在生死關頭也能如此的漠然,特別是她唇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她在笑什麼?神情頓了頓,就在這一刻,梓清窮盡所有的力將手裏的那根金簪狠狠的朝謝沐安刺了過去。
“唔。”
幾乎是下意識的,謝沐安的手鬆了鬆,金簪深深的紮在他的鎖骨之下直留了粒指甲大小的紅寶石閃著血紅的光露在外麵。很快便有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隻是那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在頸處的皎紗有了點鬆動的片刻時間,梓清的兩根手指鑽進皎紗之內往外勾起,抬腳對準那根金簪狠狠的踢了下去,“撲!”一聲,整根金簪沒入肉內,謝沐安一聲痛呼,醒過來神來,雙手越發的用力。
門卻在這時被碰的一聲踢開,一聲嬌喝,結霜提劍而入。她的身後,是杏梅、翠竹、玉珠,四婢看到那根絞在梓清脖子上的皎紗時,齊齊發出一聲怒喝,朝謝沐安撲了過去。
“你這個畜生。”
謝沐安被結霜手裏的劍逼到了一側,翠竹連連去扯梓清脖子上的皎紗。窒息感一過,胸腔的痛如刀般絞起,喉嚨也痛得像是有刀在割。梓清一連咳了好幾聲。好不容易抑製住那咳聲,便看到纏鬥在房裏的結霜與謝沐安。隻一眼,梓清便知道結霜不會是謝沐安的對手。
“你們全都往外逃,不管是誰隻要逃出去了,就去世子俯,找世子妃。”
“我留下,保護小姐。你們倆逃。”玉珠推了杏梅和翠竹,見二人還想爭,嘶聲道:“你們想小姐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