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玥~~”一片波光粼粼,我根本睜不開眼睛,不遠處,一個俊朗的身影溫柔地呼喚著我。他在向我走近,強烈的日光,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莫名感到他一定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你是誰?”我愣愣地發問,感覺到他溫柔的笑意。
“花癡!又夢到帥哥啦!”冰冷的手一巴掌拍到臉上。眼睛沒有睜開,但是心卻清明起來,心裏哀歎一下,“我的大小姐,用得著采取這麼暴力的方式叫醒我嗎?”慢慢睜開眼睛,懶洋洋地瞪著方卉翎。
“還好意思說,我簡直就是上輩子欠你的,不僅要經常陷入兩肋插刀的危險境地,還要做你的老媽子,我,我容易嗎?”這個姐姐其實長得很不錯,白皙的皮膚上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是公認的美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我3歲在幼兒園第一次看見她,就覺得她長了一張□□臉。
果然,這個□□一掀被子,寒冬臘月,我僅著睡衣暴露在寢室零下的溫度中。“謀殺!”我尖叫起來,臉卻被源源不斷扔上來的衣服蓋住,為了避免不小心吃到自己的襪子,我隻能憤憤地閉嘴,飛快地穿上毛衣、牛仔褲。
“別拿這種怨婦的表情嚇唬我!是你昨天哭著喊著求我一定叫醒你的啊,你老板今天找你談話!讀研究生容易麼,你一學期也就能見你那個名聲在外的導師一到兩次,千萬機靈點啊,省得到時候是怎麼被當掉的都不知道!”方卉翎兀自在那裏絮絮叨叨。
“卉翎啊,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在跑步!”我下地,好不容易摸索到拖鞋。
“跑步?”卉翎的大眼睛好水汪汪哦。可惜自己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否則和她這麼二十年相濡以沫,還真的很容易被誘惑誒。
“是啊,跑步進入更年期!”我齜了齜牙。
“更、更年期?!”卉翎的臉色讓我再一次印證了自己從3歲時就擁有的超強敏感——她長了一張白雪公主她娘的臉。一溜小跑衝進衛生間,聽得身後驚天動地的咆哮,這個姐姐的獅吼功和“小龍女”包租婆有一拚。想起元秋那身肥肉,牙膏衝進喉嚨,幾乎快吐了。強的,這個小龍女真是有史以來最具“嘔像”潛質的寶貝。
飛快地麵對衛生間裏那塊水跡斑斑、頗具朦朧照效果的鏡子整理容裝。從小我和卉翎並稱“絕代雙嬌”,可惜投身在了美女如雲的法律係,否則以我的姿色,要是到了物理係,不是係花也是班花啊!
朝鏡子練習了幾個諂媚的笑容。呃,一陣惡心。真是遇人不淑,滿懷熱情地進入這所名校學習法律,一直學到碩士,卻越來越感到無趣。我那個導師算是國際經濟法的牛人,整天坐飛機像打的,碰到什麼大公司國際經濟糾紛就激動得臉上肥肉一顫一顫的,靠,哪像個學者啊。癟癟嘴,人在屋簷下,能傍上這麼個出名的導師已經算是命好了,至少有他罩著,畢業總不成問題吧。
“別臭美啦,你已經夠閉月羞花的了,再整啊,你就要遲到啦!”卉翎在門外陰陽怪氣的。擠出一個剛練習成功的諂媚笑容,拉開門,“美女,要是沒有你在身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卉翎冷冷地瞪著我幾乎要流出口水的臉,“說吧,什麼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果然是中文係的才女,罵人都這麼有水準!“美女,你能不能好心到底,請我吃個早飯啊?”卉翎白眼一翻,“反正你每天都叫著要減肥,吃什麼早飯啊,浪費國家糧食。你知道全國有多少人還吃不飽飯?全球有多少人陷入饑荒?”
我忍,我再忍,認載了。這個小雞肚腸的毒婦。唉,沒辦法,月底了,手頭緊張啊,前些日子剛去了趟書店,把這周的早餐錢完全貼進去了。
肚子在抗議,我悶悶不樂地隨著卉翎在校園裏走著。冬天,天陰沉沉的,雖然校工布置了不少像卷心菜一樣的花,可是我現在哪來的審美情趣,隻想著吃。天可憐見,我可是最煩卷心菜的,現在就是把那些卷心菜花煮了我也會吃。現在我終於明白□□是怎麼回子事了。
“好了啦,別黑著一張臉了,等你見完導師,我請你吃飯總行了吧。真是的,明明感覺好像應該生氣的人是我誒,怎麼最後還得我賠禮道歉,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卉翎一臉無辜。
我得意地笑了起來,等下一定要好好敲詐這沒良心的丫頭一筆。盯著卉翎的臉,腦中幻化出紅燒豬蹄那可愛的模樣。
“小心!”卉翎一陣大叫,聽得一陣急刹車的聲音,膝蓋一痛,我倒在地上。
坐在地上,感覺到四周無數打量的目光,不少人停下腳步和自行車開始期待。上海這個城市就是這樣,容易培養小市民,高等學府也不能免俗。有些尷尬,萬一我未來的初戀就在這人群中該多煞風景啊,恨恨地盯著肇事的車,哇,口水開始往下滴,這是我最喜歡的奧迪A4誒!
“靜月,你沒事吧!”卉翎一把扶住我,驚疑地上下打量我。
“沒事吧!”聽得車門一開,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我憤恨地抬起頭,這個家夥腦子進水還是眼睛根本就是畫著好看用的,我這樣會沒事嗎?突然開始張口結舌,這個家夥長得還不是一般的帥啊,漆黑的眼睛亮亮的閃著幾分心不在焉,整個五官長得跟“大衛”的雕塑一樣無懈可擊。我拚命在腦中搜索近期看的偶像劇,這個家夥該不會是演員吧。
那雙眼睛閃過一絲笑意,我聽得見自己喉嚨口咽下口水的聲音。他不能笑啊,一笑更是迷死一大票。
“小姐,不好意思,剛才在找路所以有些走神,你沒事吧?”帥哥閑閑地看著我,臉上沒有愧疚。頓時火往上冒,我呸,長得好有什麼用,搞不定是個混軟飯的小白臉。撞了人居然還這麼淡定,這裏可是學校,所有的路都是主要用於行走的,不是給他這些為富不仁的家夥撞人用的。
咬牙切齒地由卉翎扶了起來,“你說我能沒事嗎?你是剛學會開車還是怎麼的,這麼寬的路,你怎麼偏往人身上開啊?”我斜睨他,心情大壞。這個繡花枕頭,沒內涵,可惜了這張臉啊!
他似笑非笑的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小姐,我看你現在氣勢如虹的,應該也沒受什麼致命傷吧,用得著氣得好像我要謀殺一樣嗎?”
“什麼態度?!”我大喝一聲,氣得幾乎要結結巴巴了。“學過《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沒有,你這樣屬於典型的交通肇事!我要是真致命了,兄弟您也該進去和人民警察叔叔親密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