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窗外正有一雙眼睛同她一起打量著那幅畫。
宋子暮看著畫像上的女人，眼前莫名浮現出那日給她療傷的師太的臉……
不會吧……
很快，她就排除了這種可能。
師太常年在京城，連山都很少下，又怎麼會和東省扯上關係呢？再加上師太常年吃齋念佛，按理說該是早就絕了七情六欲的，又怎會有孩子呢？
門外之人聽到窸窣的腳步聲，迅速閃進了一旁的走廊，沒了蹤影。
宋子暮想的太過出神，完全沒注意到外麵的聲音。
直到宋恒在身後開口，才顫巍巍地轉過身去。
“你……”
宋子暮被嚇的渾身一抖，不小心打翻了擺在桌角上的筆筒。
嘩啦一聲，筆墨撒了一地。
“我……我就是進來看看，不小心發現了這個……”
她不敢抬頭，心跳得極快，聲音輕的微不可聞。
卻沒想到宋恒並沒有怪她，而是問道，“想知道她是誰嗎？”
宋子暮抬頭，詫異地看向他，又轉頭看著牆上的畫像，點了點頭。
宋恒走到書桌前坐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我慢慢跟你講。”
宋子暮坐下後，沒等宋恒開口，就先問了一句，“這人，是我的母親嗎？”
宋恒頓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猜出來了。
難道這就是母女間的血緣聯係嗎？
他眼眸微眨，‘嗯’了一聲。
宋子暮不再看他，眼神一直盯著那幅畫像，“那她……還活著嗎？”
宋恒搖頭，長歎了口氣，“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為什麼這麼說？”
“我與你們母親，是結發夫妻，是從小就定了娃娃親的。
結婚的那些年，我們恩愛無比，是世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後來我從鄉下出來參了軍，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有了第一個孩子，就是子夜。
初為父母，我們又驚又喜，我想要給他們母子倆最好的生活，就必須要在軍營裏混個好的出路。
很快，營裏升了我的職，一切都在變好的時候，突然就傳出子夜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在軍營的時候，她和別人生的。”
說到這，宋子暮直接開口打斷了他，“所以你相信了？”
宋恒看了眼畫像上的女人，垂頭抬手捏著眉心，搖了搖頭。
“我起初是不信的，可是滴血驗親明擺著的血液不溶，我隻能……”
宋子暮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畢竟那個年代，人們對於親情血統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將來是要升官主持軍營之人，又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兒子是妻子和別人生的呢？
哪怕隻是傳聞，也絕不允許。
她開口追問著，“所以你就休了她？娶了現在這個女人，有了宋嬌嬌？”
宋恒點頭，開口解釋著，企圖挽回什麼，“後來，我才發現，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你，直到後來，子夜獨自一人找了回來，又把你送了回來，我才有機會贖回我當年的罪過。
隻是可惜，她再也見不到了……”
宋子暮這才明白，宋恒一個東省之主，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將少帥的軍銜給了宋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