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去新地方
夏去秋來,十一月的一天,林肯一家決定搬到新居印第安納州去。
林肯去向朋友奧斯汀告別,並把自己養的小鳥送給了他,然後便回來了。
回到家已近黃昏,母親正在炕爐旁讀聖經。林肯坐在母親旁邊專心地聽讀。
第二天早晨,天不亮父親就起來了,往兩匹馬背上裝東西。
母親和薩拉在忙著疊被褥、包家具。
“桌子和椅子就不要帶了,到了那裏可以做新的。”父親說。因走到那裏需要兩天,而且桌椅又重。
離開長年住慣的老家後,母親不時回頭看一看,那房子變得越來越小。
頭一天晚上,宿在德尼斯家。林肯剛生下來時,德尼斯曾去看過他。
“印第安納州的土地比這裏肥得多。你們先去,我們打算明年去。”德尼斯的父親又接著說:“俄亥俄河比較大,過了河就是印第安納州。”
第二天,林肯他們來到俄亥俄河,林肯驚奇地喊道:“啊,這河真大!”他們請船夫送過河,河水在陽光下閃閃泛光。
到了河彼岸,父親對林肯說:“我們已進入印第安納州。從這以後各州,都不允許使用黑人奴隸。”這是林肯第一次聽說“奴隸”這個詞。
再往前走二十五公裏就到達要去的地方了,路上要穿過一個森林,這森林比以前住的肯塔基森林大多了。所到之處,都沒有路。父親走在前麵,時時拿出斧子劈荊開道。
總算到達了目的地。四處不見一點兒人煙,十分寂寥。
“當前最重要的是搭個臨時房先住下,林肯也要幫忙。”父子兩個砍足了木頭,臨時房不久就建好了。
這年冬天,林肯一家就住在臨時房裏。北風吹、雪花飄,寒氣逼人。
不過,林中獵物很多,吃得不成問題。到了晚上,必須整夜點著火。因為狼群經常在附近出現。
一天,天氣晴朗,父親在附近找了塊地方,畫上線,準備蓋新房。這一年冬天,林肯和父親一起砍樹木、備材料。
春天一來就開始建,不久就建成了。這樣林肯就可以自己睡在閣樓上了。
德尼斯一家也按說的搬來了,暫時住在林肯他們原來住的地方。
但是第二年夏,德尼斯的父母因得病發高燒,兩人相繼死去。德尼斯就住在了林肯家裏。
林肯的母親叫南希。因看護德尼斯患病的雙親,自己被染上了病。林肯為了使母親的體溫降下來,每天跑三裏地去取泉水。雖泉水比較涼,但母親的高燒不僅降不下來,反而一天天上升。
一天,母親用幹癟的手握住林肯和薩拉的雙手說:“看來媽媽是不行了。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要聽爸爸的話,你們要像平時媽媽教你們的那樣,做一個正直的人……”
“媽媽,您要堅持、要堅持!”姐弟倆抱住母親說,但母親再沒說第二句話就離開了人世。
這時林肯九歲、薩拉十一歲,兩人悲痛得把眼淚都哭幹了。
按著母親的遺願,他們把母親葬在了離家一公裏、一個向陽的山岡上。姐弟倆供上花、長時間地跪在墳前,心中默默地說:“媽媽您放心,我們一定聽爸爸的話,照您說的那樣,做一個正直的人……”
4繼母
媽媽去世已一年了,林肯和薩拉每天都在孤苦中度過。他們姐弟倆身邊沒人照顧也太可憐了。爸爸想:“不能老這樣下去!”他把薩拉、林肯、德尼斯留在家裏,去了肯塔基州。
十二月的一天,林肯坐在地爐旁在地上寫字,忽想起爸爸該回來了。這時德尼斯背著槍叢林中回來,手裏惦著一隻大野兔。薩拉見了很高興,她說:“我去做一下,給你們吃。”就準備午飯去了。
飯後忽聽見外麵有馬蹄聲。林肯他們跑出去一看,外麵停著一輛四馬拉的大馬車。
父親微笑著從帶蓬的馬車前轅上下來,接著一位漂亮的女人從車蓬裏出來了。這時車蓬裏吵吵嚷嚷,又接連下來了兩個女孩和一個男孩。
爸爸向林肯和薩拉介紹說:“他是你們的新媽媽。”這位女人對他倆說:“這三個都是我的孩子,男的叫約翰,女的一個叫伊麗莎白,一個叫馬蒂路達。你就是林肯吧。”
新媽看著林肯微微一笑,林肯覺得新媽很慈祥,心裏很高興。
新媽一進屋便說:“我來做飯,孩子們去洗澡,別忘了帶肥皂。”林肯聽了很吃驚,因為他過去連臉都很少洗。不過他還是和大家一起去了,身上和頭都用肥皂洗了一遍,感到渾身輕鬆了許多,然後又換上新媽拿來的衣服。薩拉也是一樣。
晚飯做好了,八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來,吃了一頓好久沒吃的可口飯菜。
飯一吃完,新媽就開始打掃髒得不像樣的屋子,同時對爸爸說:“這屋子應鋪上地板,窗戶開大一些,再用漆油一下。”
屋子打掃完後,大家就馬上動手,把新媽帶來的行李、箱子等搬進屋裏。
第二天早晨新媽把箱子打開,其中有一本《聖經》和一本《伊索寓言》,這都是林肯夢寐以求的書,他一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林肯,這書你能看懂嗎?”新媽問。
“現在還看不懂。”
“聽說你很喜歡學習,學校一成立,就送你去念書。”新媽說後就把那本《伊索寓言》給了林肯。
林肯十三歲那一年學校成立了。開始所有的孩子都去學校讀書,但中途大都退學了。
但是林肯一直堅持學習。德尼斯很支持林肯,用羽毛給他做筆、去城裏給她買墨水和紙。林肯把紙訂成本子在上麵寫字,非常用功。第二年他就能讀書寫字了。
父親始終不讚成林肯上學,經常讓林肯幫助砍木、耕地。不過中間休息時,林肯就拿起書來看。父親認為打獵、耕地不需要念書,他說:“有讀書的工夫,把槍好好練一練,比什麼都強。整天看書,真是個怪孩子!”
新媽和父親不一樣,她絲毫不認為林肯喜歡讀書奇怪。她說:“林肯,把你現在讀的書給我念一念。”林肯給她讀了一個有趣的故事,兩人捧腹大笑。
在林肯家附近又搬來了幾家。其中有一個人叫克羅福特,他很難對付,光知道掙錢。
一天林肯的父親幫克羅福特蓋房子時,他說:你能不能找個人幫我種地?
“我家的林肯怎麼樣?”從此林肯便到克羅福特家幹活去了。
這時林肯才十四歲。但身高已一米八零,力氣也不比大人差。
一天,克羅福特在和兩三個人研究,怎樣把一個大鳥籠搬到別的地方去。因為太重,他們怎麼也搬不動。
這時林肯走過來問:“要搬鳥籠嗎?搬到哪去?”
“搬到那地方,你……”克羅福特不解地說。
林肯走到鳥籠跟前,彎下腰,背起來就去了指的地方,然後輕輕放下。
看見這種情況的人們都很奇怪,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克羅福特不怎麼愛看書,但家裏卻有幾本。他說:“林肯,聽說你很喜歡看書,拿本去看吧,但別弄壞了!”
林肯非常高興,借了一本。這是一本兒童讀物,寫的是美國第一任總統華盛頓的故事。
林肯一回到家就看。因看的時間長了,父親有些不耐煩,便說:“林肯,該睡覺了!”
林肯在閣樓上睡。他為了一醒就能看,就把書拿上去了,並小心翼翼地放在兩根圓木中間。
第二天早晨拿出來,書濕了,因昨晚下了雨。
“這怎麼辦呀?……”用火烤,是不行。愁得林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最後他拿著書去了克羅福特家。
“叔叔,實在對不起。因我一時疏忽,這書被昨夜的雨打濕了。我想還你一本新的,可我又沒有錢。這書值多少錢,用我在你家的勞動來頂吧。”
“好,那你就在我家勞動三天吧,然後書就是你的了。”
克羅福特不愛讀書,他認為一本書能頂三天勞動太合算了。林肯聽他說幹三天活可得一本書則高興極了。
林肯把華盛頓的傳記看了一遍又一遍。知道華盛頓是美國的創始人,是第一任總統,真了不起。心想:“我長大後,也要做一個像華盛頓這樣的人。”
5淘氣的林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