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禦歡變得更狡猾了。
他如今已經打草驚蛇,必須通知祈月一同準備應對。
裴欽寒想了想,安排嚴青把路煙兒帶去藏好,然後讓司機調轉方向去了青山居。
祈月回來一直在休息,不知道裴欽寒過來,下樓接水的時候見著裴欽寒坐在沙發上,人有點恍惚,以為還在夢裏還在裴家。
她跟他對話,“你怎麼不睡?”
夢裏,她還是裴欽寒的妻子。
他經常加班,她下樓的時候,他書房的燈通常是亮的。
這個場景並不陌生。
但對裴欽寒來說,卻像是跨越了一個世紀。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祈月這樣放鬆戒備鬆軟自然地跟他說話的狀態了。
“我…我不知道你們都已經休息了,傭人給我開的門。”
他是突然來的,長輩們作息都早,年輕幾個忙了一天也睡了,客廳沒人,他又舍不得走,想著坐一會兒就離開。
誰知道祈月下來了。
他更加不舍得了。
祈月看著他手裏的拐杖,神情漸漸清明,她按了按眉心,疲憊地放下水杯,又重新豎起了冷淡疏離的防線,“節哀。”
“……謝謝。”裴欽寒喉嚨幹了幹,想找話說,看著祈月不停打嗬欠,又覺得自己像個不禮貌的闖入者。
他支著拐杖起身,“我過來是有事跟你商量。”
“嗯。”
裴欽寒:“我綁了路煙兒。”
祈月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她猛烈嗆了幾下,裴欽寒踉蹌過來給她拍背。
沒走兩步,差點被地毯絆倒。
“小心!”
祈月伸手扶他,沒扶穩,帶著他摔在客廳茶幾上。
裴欽寒撞了一下腦袋,靠著祈月暈了一小會兒。
謝老聽見客廳動靜,以為是賊,拿著棍子起來看了一眼,看到裴欽寒趴在祈月身上……
謝老黑著臉回房間,鎖門聲音有點大。
祈月臊紅了臉,推了推裴欽寒,又伸手探他脈搏,“我送你去醫院吧。”
裴欽寒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熟悉,但又陌生。
曾經,那對他而言,是每天回家後能聞到的味道。
後來,就成了,他想起‘家’的時候,能夠具象化的東西。
她在,他才有家。
裴欽寒莫名心裏梗了一下,眼角有點濕潤。
祈月感受到了。
她沒有著急推開他,猶豫著伸手拍了拍他後背,“爺爺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很關心的語氣,畢竟這時候,她也沒法裝作冷漠。
裴欽寒撐手起來,祈月扶他坐在地毯上,拿紙擦著方才打濕的地方,又去給裴欽寒倒水。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
明明她就在麵前,他卻覺得,他好想她。
好想好想……
但是這時候說這種話,未免有點兒博取同情的意思。
“喝水。”
裴欽寒接過水,再抬眸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冷淡的樣子,他和祈月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祈月眉頭狠狠皺起,“我可以試試給林芊芊看病,但得把人弄出來,你現在綁了路煙兒,林芊芊安全不保。”
。您提供大神一隻瘦鵝的薑花裴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