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祈月在車裏小憩了一會兒。
來到祈霜的病房,在外麵長椅上看到蘇綿和謝畢笙。
蘇綿很累,靠著長椅睡著,謝畢笙小心翼翼坐在旁邊,把肩膀遞給她靠。
祈月過去和謝畢笙打了個手勢,徑直進了病房。
一進門,就撞見祈霜拿著一把水果刀正在割腕。
她手腕剛劃開,大概因為沒什麼力氣,傷口並不深,隻是血珠汩汩地冒出來,滴到地上,十分嚇人。
“你瘋了?!”
祈月進來突然,祈霜沒防備,她一把搶過水果刀。
祈霜失去力氣,後背靠著牆滑下來。
她坐在地上,看向祈月的眼神怨毒狠辣,“祈月,看到我這樣,你滿意了?”
原本想要上前的祈月停下腳步,轉身出去叫人。
醫護人員先跑了進來,給祈霜止血。
祈月握著水果刀,神色有點疲憊,看向祈霜,“祈紹軍剛去下麵,你好意思去見他?”
一句話直戳祈霜肺管子。
祈霜氣得直喘氣,“要不是你,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爸爸不會死,沈家也不會趕我離開,沈延更不可能那麼對我!”
“一切都是因為你!”
“祈月你就是祈家的災星,禍害!”
割了手還那麼有力氣喊,祈月一點兒也不同情祈霜。
在蘇綿和謝畢笙過來後,把水果刀交給他們扔掉。
她擦著手,漫不經心道,“你爸媽跟著你,賠了一輩子的財富,還賠了命,你說我是掃把星,怎麼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
祈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哦對了,你倒是給了我一個思路。沈延現在正愁找不到一個離婚的理由,不如就讓他們對外說,因為你是個災星命格,誰碰上了誰都會倒黴,怎麼樣?”
祈霜瞪大眼睛,“這是我跟沈延的事,你沒資格幹預!”
“我隻是通知你,做不做,你和沈延都沒有選擇。”祈月把手裏的紙捏成團扔到垃圾桶,“既然你們想玩,我傾家蕩產都陪你們玩。”
這個‘你們’,祈霜知道,不單純是她。
但她沒機會和祈月拉扯,失血後她根本沒力氣。
她原本……隻是想假裝自殺,等護士把沈延叫過來的。
可來的卻是祈月這個煞神!
祈月一行人離開以後,祈霜把電話打給了自己母親。
但徐雅那邊一直沒有接聽。
反而祈月去往殯儀館的時候碰上了徐雅。
法醫的結果出來了。
警察在找徐雅調查事情,徐雅一直不肯說。
直到祈月過來,她還想找祈月幫忙打發這些警察。
祈月把祈霜的事告訴了她。
徐雅怔愣了好一會兒。
沒有之前對祈霜那麼關心,反而神情恍惚,好一陣沒有說話。
祈月連夜沒休息,實在很累。
丟給徐雅一句“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你說或者不說已經不重要了”然後轉去了停車場。
她太累。
大年初一,原本該家人團聚。
她倒好,連夜奔波各個地方,所謂的家人也並不希望她好。
裴爺爺的遺體火化時間排在中午。
祈月打算去車裏小憩一會兒等著。
剛上車,就看到路煙兒推著裴欽寒過來,他坐的,還真是她安排定製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