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節 調查(十九)(2 / 2)

“……其實藥市上的人都知道,他那藥鋪裏就沒有自己合的藥,全是從各家藥店裏弄來的,重新包裝一下而已。靠得就是不知道哪裏來得澳洲藥……”

眼見錢藥販再也供不出什麼新東西了,陸橙吩咐將他暫時收押,又吩咐手下:

“明天派兩個人跟著他,讓他照常去賣藥,不要斷了批發的渠道,打草驚蛇。”

鄭逍餘雖然在何俊這裏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是工作上卻沒有太多的進展。盡管他按照義兄的要求,悄悄地賣出了兩本處方單,獲得了五十元的報酬,但是自此之後差不多一個月,何俊沒有再提出買處方單的要求。

這可就有些奇怪了,按照他的說法,這些處方單一個月用上幾百張都不是難事,眼下卻連五十張都沒用完麼?還是他們另有其他渠道,搞到了更多的處方單呢?

鄭逍餘暗暗著急,但是他已經隱隱約約的趕到,何俊在在整個團夥中並非核心人物,恐怕隻是用來搞藥的一個渠道而已。完全是聽從命令行事。自己就算去問他,恐怕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結果。

再則,二人畢竟隻是出於利益關係的“結義兄弟”,雖然平日裏也算是投緣。但到底是隔著一層的,何俊就算知道真相,也未必敢對自己說真話。

隨著調查進展的停滯,他的內心也焦灼了起來。雖然鄭明薑並沒有說什麼,整個調查組也沒有取得其他重大的線索,但他還是深感不安,生怕鄭元老覺得自己是個無用之人,落一個誇誇其談、誌大才疏的考語。

但是,他又不能主動去找何俊,免得露出破綻來。隻能默默的等待案情的發展。

陸橙這邊同樣十分的焦急。特別是聚寶堂那邊,袁舒知進去之後便沒有其他消息傳出來。而且這個聚寶堂看似普通,實則內外關防非常嚴密,不是熟客的外路商人隻能進到鋪麵上,再往裏麵走一寸都難。

雖然她可以反用被抓捕的錢藥販,也可以利用洞天藥市裏的各種“關係”,但是這些人就算能進去,也無法接觸到袁舒知,就算他得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也沒法及時傳遞出來。唯一的辦法,便是加緊監視聚寶堂。

袁舒知此刻的心情卻也如他們一般,心急如焚。

在聚寶堂做帳的時間愈久,他就愈來愈清楚這家店鋪有問題,但是這些潛在的問題他根本無法通知外麵的調查組。他在聚寶堂裏簡直和坐牢一般。每日好吃好喝好睡,甚至每周都會給他送個女人來,讓他“消遣”,但是除此之外,他連院子都走不出去。不論是偶然出現的“管事”,天天陪伴在身邊的“夥計”,還是一周出現一次的“女人”,他們都是從來不多說一個字的。袁舒知也算是個臉皮勝過城牆,能說會道的一個人,“就算眼前是塊石頭都能搭得上話”,但是在他們麵前,不管說什麼,都隻能得到冷漠的表情。

“某這回是進了虎穴狼窩了!”袁舒知喃喃道。

他活了五十多年,社會經驗十分老到。知道這聚寶堂的主人必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自己經收的,全是重要的機密。至於什麼勾當,那是猜也猜的出來,那必然是假藥案了。

雖然從賬本上看不出假藥案的全貌,但是從原始的流水底本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的生意有多大。他雖然不敢記筆記,但是強記默背的本事卻是從小就練出來的,僅僅是他經手過的流水底賬,涉及金額就超過了二十萬元--這是一筆足夠嚇死人的數字了。

報稅的賬本他盡量作得合規,袁舒知知道,以目前元老院在博羅和惠州的財稅力量來說,自己做得賬本是查不出什麼問題的--除非有元老親自帶隊來查緝。自然,這家聚寶堂幹得不是什麼幹淨的買賣,錢來路不正,所以才要把錢“洗幹淨”了……

再聯想到自己明明是個陌生人,卻被被主動招攬入店,管事還專門問了他的家世背景,聽到他“沒有家累”的時候,臉上似乎還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這麼一想,袁舒知不覺毛骨悚然:這不是擺明了到了節骨眼上就要把自個滅口的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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