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梧州十多天,基本上將調查、訊問工作都做完了,接下來就是形成具體的報告。這是要向元老院彙報的文本,必須經得起各方的挑剔,同時還要貫徹姬信的思路。陳白賓覺得頗感為難。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陳白賓說,“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梧州暴亂的全過程事實比較清楚,目前涉案的主要人員中也隻有蔣秋嬋、宋銘和常青雲下落不明,其他人或死或到案,差不多是一網打盡了。所以報告本身並不難寫,難得是關於解邇仁的那些情況……”
說著他看了看姬信,想讓他提提意見。
姬信微微點頭,問道:“你覺得哪些部分最為難?”
“一個是他和蔡蘭的男女關係,二是蔡蘭接觸機密文件的事情。這兩個都是大炸彈……”
“我們調查報告不以風聞為依據,一切都要以事實為依據。”姬信說,“隻要有證據的事情,那自然要寫上去。”
反過來說,沒有證據的也就不必寫了。陳白賓心想,這不是按了解邇仁的路子走了?雖然覺得姬信的方案很妥貼,但是就這麼被解邇仁給安排了,他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大約從他表情裏看出了他的所想,姬信說:“你不要覺得是中了解邇仁的套路。解邇仁這個教訓輕不了,至少要沉寂個三年五載的。也是對現在很多元老的一個警醒。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隨意踐踏製度。”
“我對解元老倒是沒什麼看法。隻是有些擔心。蔡蘭和解邇仁的關係既然是被認定的,接觸機要、泄密這些事也不難被推測出來,到時候聽證會上有人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怎麼辦?”m.X520xs.Com
“這是解邇仁的問題,不是我們的。我們隻按照事實說話。誰也不不能說不是。至於解元老,大概在聽證會上也會一口咬定自己的那套說辭。反正隻要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再說了,真要有人對他苦苦相逼,主張元老權利至上的那些元老肯定會跳出來幫他。另外,文、馬是他的直接和間接的上級,也不會坐視他被搞得太難堪了――畢竟他們是有領導責任的,也會暗中給予援手。至於其他的外派行政元老,看到解元老被集火,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他的局麵雖然險,卻不致命。”
陳白賓很少在工作中聽到這麼直白的分析,因為熊局的說話向來十分含蓄,而且絕對不會有任何不適合放到公眾場合的下的言論。
兩人正在討論報告的撰寫問題,勤務員進來報告:鄭二根來了。
鄭二根是來送三合嘴營地的結論報告的。姬信和陳白賓大致翻閱了一下。從結論來看,基本上就是劉有望、蔣佑功等人沆瀣一氣,在營地內大搞貪汙腐化造成的矛盾激化,最終被常青雲所利用。特別提到了劉有望等人在營地內欺男霸女,生活腐化的很多細節。當看到他先後奸**女數十人,又逼死打死上百人之後,姬信不由麵露戚色,歎道:“是我們的管理不到位。害了不少無辜的人。”
“如果不是這樣,常青雲區區一個書生,又怎麼可能掀起如此大的風暴!”陳白賓說道
“第三枚印章是誰的,他說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說。上了手段也沒說。”
“真是奇了怪了。”陳白賓喃喃道,“什麼人值得他這麼維護?他可不象個講義氣的人。”
“或許是有什麼把柄或者家人在對方手上。”姬信說,“你們查過他周邊的社會關係麼?”
“劉有望是個孤兒,在臨高就是一文不名的窮小子。他在農業口混了好多年都沒出頭,到伏波軍服役也沒有提拔,所以一直沒成家。”鄭二根說。
“你先去吧。”陳白賓說。
“這報告你覺得怎麼樣?”姬信待鄭二根走了之後問道。
“除了這個第三枚印章沒下落之外,其他都還算合情合理。”陳白賓說,“其實這裏麵也有很多對解邇仁不利的證言,比如劉有望要的戲箱子,還有他對整個三合嘴俘虜營地幾乎沒有管控和監督,完全是放任自流。”
“所以說嘛,如果有人要把他搞臭,這些材料足夠了。”姬信說,“應該能讓他們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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