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既被俘,已是失節,不如苟且偷生,留得殘身或許還能侍父母,養妻兒……
“您老人家是讀過書明事理的人。我瞧著髡……澳洲人挺講道理,待人亦厚道,您老人家低一低頭也就過去了……”
反正毛也剃過一回了,再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說修路,當初也是修過的。說不定一樣能熬過去。
想通了這一點,常青雲也就坦然了,也拿了個木碗,在大桶了舀了一碗稀飯,喝了起來。
下午,他便和一起虜都被拉到城外幹活,清理廢墟。因為有了兩次俘虜經驗,常青雲不僅手腳老練,還能把事情做到髡兵下令之前,沒過幾天儼然成了勞改積極分子。
許可看著審訊記錄,顯而易見,蔣鎖就是孤狼情報中所說的“奸細”。從各方麵得來的情報綜合來看,此人應該在伏波軍中服役過。他關照人立刻寫了一封查詢函,用電報發出去,請臨高的伏波軍總參政治處查詢軍隊失蹤和叛變人員名單,看有無一個名叫“蔣鎖”的人。
“要是政治處沒有,那就得查兵役冊了――這就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了。”許可心想,“不知道孤狼是不是了解這個蔣鎖的情況。”
和孤狼聯絡的暗號已經發出了,一進城,許可就按照對外情報局的緊急聯絡辦法,在蒼梧縣衙門的照壁上塗上了暗號,孤狼隻要看到暗號,就會來設法和他聯係。
隻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人出現。許可暗暗擔心:這孤狼不會是死了吧?
破城前後城內一片混亂,死人不少。萬一真要死了,那可就虧大了……
他正胡思亂想,忽然見新任的梧州軍管會主任解邇仁帶著人急匆匆的從裏麵出來,見他正在沉思,上來笑著打了個招呼:
“我這可就要脫離你的領導了,以後還要仰賴你大力支持啊。”
這解邇仁是昨天剛剛從肇慶趕來的。他是梧州的軍管會主任,未來的梧州市長,也算是重任在肩了。不過這上任的一路上,他主要是為許可打工――兩廣戰事涉及地域廣,抓到的俘虜多,千頭萬緒,靠許可和手下的一小隊人遠遠不夠。
“哪裏,你才是重任在肩。”許可望著梧州殘破的城牆,“這梧州城你要坐穩了,怕也不太容易。”
“有元老院和伏波軍當後盾,這些都是小意思!”解邇仁信心十足。
來到這個時空前,解邇仁是某個南方城市《東方星期一》的記者,靠每個月挖掘其他省份的糗事為生。穿越前,他通過在公安局的線人,聽說有一夥傳銷份子租了廢棄營地“大練兵”。
已經三個月沒有封麵特稿的他,敏銳的發現了這個熱點“趣味性、貼近性、轟動性”都有了。如果這稿子一出來,混個部門主任妥妥的,說不定來年就能進編委會。
於是,解邇仁自告奮勇來做臥底暗訪,每天和500人一同參加訓練,一邊憋著笑等著看這些傻子的笑話。結果D日當天,他反倒變傻子了。
雖說沒有當場精神崩潰,也過了一段消沉抑鬱的日子――差點自殺。
當了大半年的基本勞力,他才終於認清現實:回是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在明朝混出個“貴族”的樣子。
雖說是個比丁丁專業100倍的媒體工作者,看著丁丁每天出版的《臨高時報》,總有看校刊的感覺。但當重新選擇人生道路的機會真的出現時,他果斷放棄了媒體傳播的行當。
“一輩子都是當喉舌,拿人錢財替人說話;我TM現在應該是個決定別人能說啥不能說啥的統治階級!”
秉承著對“槍杆子裏出政權”的強烈認同,解邇仁對一切暴力機構都充滿著熱誠。不過軍隊裏麵專業氛圍太濃,他作為一個鍵盤軍事愛好者實在沒有啥出頭機會;政保局這樣的灰色機構,又沒啥機會滿足他出風頭的願望,而且太容易卷入政治鬥爭的漩渦。身為前《東方星期一》記者,政治失敗的下場他見得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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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第七卷-廣州治理篇3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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