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 家書(2 / 2)

原來郭芙現在已經不在三亞了――她又回到了臨高,說是繼續深造,田涼給百仞總醫院寫了一封信,居然很快就得到了郭芙的回信。

涼兄,見字如晤:喵喵尒説

信已經收到,多年不通鴻雁,知你一切甚好,我心甚慰。

你信中提及往事,憶及當年猶如一場噩夢。如今思來,元老與我等的再造恩情猶在父母之上,我等唯有努力學習工作,竭力報效元老院才能報之一二。

涼兄提出的晤麵之事,醫院工作很忙,我還在繼續深造中,沒有空閑的時間。以後若有機會再相會了。

我一切安好,勿念。

馬上就要開始手術了,我去沐浴更衣了,就此擱筆。

戎安

郭芙

雖然回信隻有寥寥數句,也沒有答應和他見麵,但對於一直苦苦愛慕著郭芙的田涼來說,這幾行字猶如久旱甘霖一般。有些字句他不明白,可是又不願意把信給其他人看,就抄下來去問人。

他把信藏在自己的軍官證皮夾裏,貼身帶著。無人的閑暇時分他時時拿出來看看,用撫摸少女肌膚一般的溫柔的觸碰愛撫著這張已經揉皺的不成樣子的“百仞總醫院”抬頭的便簽紙,發出一陣傻笑。

現在,他的麵前攤開的就是給郭芙的信件。在這個世界上他沒有一個親人了,首長們關照寫給親人的信,他也無人可寫,想來想去,也隻有郭芙了。

然而比起郭芙一手漂亮的蘸水鋼筆字,田涼的字實在拿不出手,他的文化學習一直是磕磕絆絆的,要寫一封信――在這可能會一去不返的離別之際,他有太多的話想說――把自己的心意用筆墨傳達給郭芙對田涼來說太難了。他一開始不敢用蘸水筆寫,用鉛筆塗塗抹抹的打草稿,好不容易才湊成了一封信。

芙妹大安:

我們今天接到了正式的命令,就要調動開拔了。首長叫我們寫信給家裏人,把要緊的話要緊的事都說一說。我想來想去,能寫的人也隻有你了。

芙妹,我們都是孤兒,當初逃難的時候結伴走路,有飯一起吃,有水一起喝,下雨的時候撿到一把破三(傘),你讓我一個肩膀,我讓你一個肩膀,大家都隻能朵(躲)個頭。

你說過去是一場餓(噩)夢,回想起來也有許多快樂的事。你還記得咱們在田地捉螞蚱在破廟裏烤著吃的事嗎?

咱們那時候雖然苦,可是相依為命,一路也互相幫襯著也活過來了。

到了海南,你在醫院,我在軍隊裏。一直沒有見麵的機會。一別多年,我還是常常會想你,我的心意你應該是知道的。

寫信的時候,我總是會想到你。不知道你現在變成啥樣了,一定是比過去更好看了。

咱們的年令(齡)已經不小了,又沒有家中的長北(輩)做主,你要是元(願)意的話,這次出征回來,我想和你見麵談說說咱們的終身大事。

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人本(笨),不從(聰)明,能當上連長全靠首長的在(栽)培,可是我沒有壞心眼,是個本分的人。絕不會欺負你,也不會在外麵亂高(搞)女人。要是能在部隊裏幹下去,這份餉也是夠我養活一家人的;萬一傷了身子不能幹部隊了,退伍回家首長也會給個出路,再差也是個地方幹部。

要是我回不來的話,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打仗總是要死人的。首長也說人總有一死。當初不是你給我完(剜)掉爛創(瘡)洗幹淨傷口,我大約早就死在路上,也遇不到首長,當不上這個連長了。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賺了。說起報答首長的恩情,用我的性命來報答也不夠。但元(願)能多活幾年,多給首長出力打仗,保著元老院坐天下。

萬一我回不來了,我已經寫好遺書,把我積攢的軍餉還有幾身軍服都留給你。你將來嫁人的時候總要用錢。衣服雖然舊,都是好料子,給你以後的男人穿也是可以的。

話就說到了這裏了,我馬上要去連隊檢查準備工作了。我的軍郵號碼是9417,有時間給我寫信。

田涼

田涼用蘸水筆歪歪扭扭的抄完最後一個字,又仔細看了一遍。把信吹幹,放進了蓋著“軍郵”的信封裏,寫上了百仞總醫院的地址,最後是“郭芙同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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