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太陽西斜,遠遠的隻見一座城池從稻田河網中浮現出來,這裏便是三水縣城所在的河口鎮了。三水地勢自西北向東南傾斜,西北多高丘,東南多衝積平原及低丘;北江、西江與綏江彙流三水,三水因此而得名。而大明的三水縣縣治所在地河口鎮就在這三江彙聚之處。
此地是珠江三角洲回咽地帶,又是廣州西麵的門戶,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曆史上粵桂軍閥,中日軍隊,都圍繞這個地方展開過戰鬥。
“索老爺請看,這便是思賢滘了。”林銘指點著。.伍2⓪.С○м҈
思賢滘就在三水縣城的對麵,這是一條溝通西江與北江的河道,長約1.5公裏。它溝通了西江和北江,加上離思賢滘以北三公裏處注入的綏江。便成為廣東的“三江並流”之處。這裏江麵開闊,浩浩蕩蕩,一望無垠。站在船頭可以看到渾濁的西江水和清澈的北江水在這裏交彙。兩江相彙處,可以清晰看到清濁交界形成神奇景觀。
索普已經大概知道思賢滘的水文資料:水深大約5米,西滘口寬100米,東滘口寬200米,中間寬500米。此滘恰似天然運河,對調節西、北兩江流量,溝通航運。便利排灌。發展生產,起著重要作用。
這條短短的思賢滘的寬度、水深,都可以作為船舶的停泊地。索普大概記得,在另一個時空,這裏可以停泊5000噸級別的船隻。
“思賢滘,思賢滘,這名字還真文縐縐的。”康明斯說道。
“這名字可是大有來頭啊。”林銘趕緊插話,“此地原名滄江,據說白沙先生曾經到此訪其門生陳冕不遇,書題‘思賢’二字而去,後人遂以此命名。這裏還是三水八景之一嘞。”
“哦?”康明斯不知道白沙先生何許人,也不感興趣,但是對這景觀還是很有興趣。
林銘見他興致勃勃,便介紹道這裏每逢訊期,西江或北江洪水上漲,便通過思賢滘相互倒流,往往因水位落差較大,加上兩江水色明顯不同,西水黃而北水綠,形成奇特的“思賢洪波”。
“……那時候,但見綠浪洶湧,黃濤澎湃。怒號咆哮,震天撼地,仿佛十萬黃龍青龍大鬧江海。這酷似涇渭混流的奇觀當地人便稱之為鴛鴦水。”
“原來如此。”康明斯點頭,他注意到三江彙流的要津處有一座小山,雖然海拔不高,但是地勢十分有利,來往三江的船隻幾乎都要從它眼皮下經過。在這裏設一炮台就可以控製住附近江麵。轉頭問謝澎:“這是什麼山?”
謝澎手捧繪圖板,正做著標記,見首長發問,立刻回答道:“這是昆都山。海拔62米。”
康明斯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下小山,說是山,實際隻能算座丘陵,即不奇也不險。不過這倒是符合他們的需求。
“別看這山不起眼,前禮部尚書何維柏曾經在山中結廬讀書,至今留有讀書堂、曬書台遺跡。”林銘猶如一個稱職的導遊。
再把望遠鏡轉向三水縣城方向,在他看來這些縣城幾乎都是一個模子裏倒出來得。城牆、城樓、甕城……縣城沿著江河的走向大致是一個三角形,東麵和北麵都緊靠江河,南麵挖掘城壕。如果是冷兵器時代的軍隊,三水縣城的確是一個相當困難的目標,但是對伏波軍來說,水陸並發,用不了一小時就能攻下來。
“縣城外高崗上的塔叫什麼塔?”康明斯問道。
“哦,那是文塔,崗叫魁崗。當初本地縉紳們看這裏風水好,特意修此塔以借此地水勢蓄積四方文脈。”
“這名字起得就是吉利。”謝澎說,“又是文,又是魁的。”
因為天色已近黃昏,林銘便提議在河口鎮泊船過夜。夜裏行船不太安全,尤其是西江這樣沒有經過任何航道整治的大河,再者本時空的治安也靠不住。
船便靠泊在北門外河堤下,這裏建有一座道教宮觀,索普和康明斯對求神拜佛都不感興趣,隻關照鏢師們嚴密警衛。
船停下不久,便有縣裏的衙役們抬著食盒,送來一桌酒席,盡一下地主之誼。正好被中午被口糧折騰過得眾人打個牙祭。其中一味燒禾花雀更是引得一片讚譽:此時正是禾花雀最肥美的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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