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將當地的牌甲範十二叫來,這讓他一切聽從“呂壯士”安排。
範十二是南關廂一座小飯鋪的老板兼廚子,算是稍有資產的人,他又懂些拳腳功夫,平日裏有能和衙門裏的衙役書辦糊弄,所以就攤上了當牌甲這檔子事。
當牌甲有不少的好處,所以範十二少不了也幹點被人背後罵的勾當――不過大體在本地居民的容忍程度之內,官麵上的事情也願意給本地百姓出個頭,所以名聲還算過得去。小錢錢也搞了些。
沒想到叛兵要來攻打萊州,再加上叛兵在各地的種種暴行傳來,範十二心如油煎一般:他還有一家老小,雖然都已經送入城內,但是這萊州到底能不能守住誰也沒底,再者自己萬一在守城戰中送命,自家的兒子還小,留下的產業不是毀於戰火就是被人占去,一家淪為乞丐難民都不是沒可能的――所以這些日子來他一直萎靡不振。
呂澤揚見這牌甲一臉等死的摸樣。便寬慰了他幾句,又把自己吹噓了一番,讓他放心:南關廂萬無一失。
“人在關廂在,我等一定死戰力保關廂不失!”呂澤揚豪氣衝天的說道。
“壯士這麼說,小的信得過。”範十二雖然看上去並沒有“信得過”的摸樣,總算也是強打精神。呂澤揚的保證對他來說一文不值:這一百幾十號人,每人隻有一刀一槍而已,雖說人人背鳥銃,卻連身鎧甲都沒有,就這幅摸樣怎麼看都不象是百戰精兵――再說他們不過呂家寨的鄉勇而已。
不過,他們是巡撫孫大人親自派人帶來得,看樣子城裏的官兒對他們很是重視,範十二不敢怠慢。
“你現在帶我去關廂內外走一走,我要踏勘地形。”
呂澤揚在範十二的帶領下在南關廂內外轉了轉,最後選了一戶大戶人家的王家墳院作為駐紮設防地點。
這處墳院地勢高爽:處在一個高阜上。分為陰陽二宅。四麵是密密麻麻的大樹,有小河環繞,自身又有高牆。稍加改造就是合適的堡壘。而且地形上直接控製著通往月城的道路。叛軍如果要進攻南門,就會遭到王家墳院火力的側射,連關廂都衝不進去。
從南關廂再往南不到一裏路就是掖南河,現在正是封凍的時候,缺少防禦價值。呂澤揚打算讓牌甲在關廂外再挖掘一道壕溝,設置拒馬,用來遲滯叛兵的行動。
安排妥當,呂澤揚帶著範十二回到王家墳院。在祠堂內已經開設了指揮所。牆上懸起了大幅萊州地圖,桌子上正在組裝裝在箱子內的萊州地區沙盤模型:包括全城的大比例沙盤模型和小比例的萊州地形模型。
屋子裏已經用帶來的輕便鐵皮爐升起了火,高大陰冷的祠堂正廳裏頓時溫暖如春。範十二好奇的看了看爐子――這爐子真是又好看又輕巧!不知道哪裏來得?
呂澤揚請他坐下,說道:“咱們如今就是同舟共濟了,大夥可得互相照顧著。”
範十二忙站起來,一臉誠懇的說道:“呂老爺!你說哪裏的話,您現在是我們的主心骨,這一關廂的百姓可都指著您呢!”
“哪裏,哪裏,我又不是朝廷的官。”呂澤揚知道他是拍馬屁的客氣話,但是總是很受用,不由得露出微笑:“你的壯丁隊,有多少人?”他又正色道,“這是守禦大計,凡事我要知道個底細――你是主,我是客,凡事我自有分寸。”
但凡涉及到用工不分古今都有弊端,呂澤揚特意說一聲也是為了免去對方猜忌。
這種從平民百姓中臨時征發出來的從十六到五十的壯丁隊,在守城戰的時候沒有多少戰力,但是很好的勞動力。
“到底多少人,恐怕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範十二陪笑道,“這幾天跑了不少,我就實話和您說吧:報到縣衙的是三百二十丁,實際大概有二百八十。”
等於每天侵吞四十個人的口糧――呂澤揚心想這家夥可夠黑的!
“……您老明鑒,我這也是不得已……”範十二“訴苦”道,“人人都知道牌甲管壯丁隊這上麵有好處,各路神仙小人哪個都不敢得罪,都得分潤分潤……”
“不礙事,”呂澤揚笑道,“這也是應有之意。範牌甲不必放在心上。”(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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