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節 漫天要價(3 / 3)

“是,是,這是自然。”高舉心想看來這條件不是那麼好談的。他隻得表示此事要向李逢節請示,不過,在請示之前,希望澳洲人能夠盡快退出省河,以免廣州戒嚴過久,李撫軍不好交待。

“退出省河亦無不可。隻是我們這樣千裏迢迢的來了,若隻憑著您高公一句話就退兵,我們在元老院麵前也沒法交代。”

高舉知道這是要開出另外的條件來了,不管條件是什麼,李逢節把澳洲人退兵作為第一要務。

文德嗣提出的條件是:廣州即刻交付贖城費三十萬兩;遣散剩餘的全部水勇;沿途已經被摧毀的炮台不得重建。

隻要款項付清,特遣艦隊即刻退出省河,至於細節性的談判,可以在澳門繼續進行。

“三十萬兩?!”李逢節差點叫了出來――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了。他原本以為一個準許自由出入廣州貿易就能撫平一切,沒想到對方張口就要三十萬兩的贖城費,要知道現在廣東藩庫裏全部的現銀才三十七萬兩。別說根本不能給,就算給了也找不到名目來報銷如此巨額的一筆開銷。

李逢節拍著桌子,憤然道:“不知天高地厚!準他們來廣州貿易就是極大的恩典了!他們還不知足!幹脆不理他們,看他們能怎麼樣!我就不相信他們那幾十條船,千把人能靠著幾門大炮打進廣州來!”

高舉默然不語,這條件他也覺得苛刻了些。不過,要不是當初往製軍非要去“清剿髡賊”,澳洲人的生意做得好好的,絕不會打到廣州來;若是李逢節幾個月前能夠在行款議和上果斷一些,而非一味拖延,當時就派人去臨高和談,恐怕也不至於鬧到被人兵臨城下,要結城下之盟了。

三十萬兩銀子,官府是斷然拿不出來的,高舉想,縱然真得被逼著拿出來,最後還不是落在城裏的富商大戶頭上――為了這髡賊的事情,高家從“樂助軍餉”開始,到前不久的“襄助江防”,前前後後給官府勒索去了不下二萬兩。這三十萬的兩的口子一開,恐怕又得拿出個幾千兩去。

李逢節不言不語的閉目了許久,方才睜開雙眼道:“髡賊真得說拿了銀子就退兵?”

“正是。”高舉將文德嗣的條件詳細說了一遍,“他們退出省河之後,其他的條件可以在濠境澳慢慢談。”

李逢節木著麵孔又思索了半晌:“澳洲人說話算話麼?”

“澳洲人以商立國,誠信是為根本。”

“可古語有雲,無奸不商。”李逢節喃喃道,似乎忘記了對麵這個高大官人就是一個“商”。

高舉暗自冷笑。李逢節已經是黔驢技窮了,還要擺出一副處變不驚,成竹在胸的模樣。當官的果然都養得一張絕好絕厚的臉皮。

辦法不是沒有,但是以高舉的身份地位,不管給李逢節出什麼主意都不好,搞不好還會危及自身的利益。他考慮再三,決定暫時什麼也不說,幹脆先告辭回家去了。

李逢節當然什麼妙計也想不出。三十萬兩這個數字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給銀子,他拿不出來;不給銀子,這夥貪得無厭的澳洲人就絕不會退兵――他們在四鄉勒索到了無數的糧食財物,想在這裏待多久都成。

他把自己的幾個親信幕僚召集起來,商議如何應對。有人說髡賊不過是虛言恐嚇,絕不搞真得進攻廣州;有的說不如暫時不給回音,先晾一晾看看髡賊的反應再說;也有人提議是不是讓高大官人去還還價。看能不能打個折扣;還有的提議照老規矩,讓大戶們拿錢出來。

何誠宗一直沒有開口:三十萬兩過去在這廣州城裏不算什麼,隻要將城中的大戶商人們集中起來,曉諭一下麵臨的危機,籌集起來不算很難。但是現在不同,今年一年之內,前前後後榨了大戶們好幾次,再想逼著他們拿錢出來已經很難――這些大戶可不是資本微薄的小商人,大多在省一級大員和南北兩京裏有大門檻的靠山,真要惹急了他們也是不成的。

半晌,他開口道:“現今之計,再要向大戶們開口怕是很難了。隻有借了!”

“借?”

“對。”何誠宗點頭道,“城裏別說三十萬兩,三百萬兩也拿得出來,現今將大戶們召集起來,先曉以利害,再讓各家借款給官府,有官府作保,酌情再給些利息――這是於公於私都有好處的事情,大戶們必然樂意。”

巡撫衙門出麵借錢,這擔保總是十足了。而且也有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隱含警告在內,大戶們不會不懂。(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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