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節 地下政府(2 / 3)

想到這裏,她悔得肝腸寸斷,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可挽回的地步了,隻有到了公所見機行事了。她暗暗下定決心,隻要能救得了大家,自己什麼都可以犧牲。

就在青霞一行人被捕的前一天晚上,文德嗣率領增援人員抵達了三良市。

三良鎮是特遣艦隊打下來的最大的市鎮。此地又是東莞和臨近幾個縣的商品批發集散地,商業地位很重要。繳獲的戰利品和抓到的俘虜也最多。為此受到了特遣艦隊諸元老的極大重視。石誌奇中箭的消息傳來之後文德嗣立刻啟程,帶著幾名元老和一部分民事人員抵達三良市。準備在當地做一番經營。

文德嗣帶領的增援隊伍因為要讓運輸物資的長龍開行,所以沿途不得不拔除河道內的木樁,清理河道。一路走一路清理,一直到下午才抵達了三良市。此時戰鬥已經基本上結束了。盡管拿下羅宅花了一點時間,但是天黑前羅宅已經被占領。

文德嗣立刻指揮部隊對整個三良進行了“肅清”和“甄別”工作。一批人立刻被絞死。而查封抄沒財產行動一直持續到晚上才停止。

搜捕肅清殘餘敵人的工作徹夜進行,四百多名海兵封鎖了所有的出入道路,一隊一隊的巡邏兵打著火把巡邏在每條大街小巷,搜捕著每一個企圖逃走的土著。抓到的人一律送到在打穀場和公所附近的臨時拘押營裏等待發落。

三良市的抵抗力度是最大的,海兵們的報複也特別殘酷――盡管他們受到紀律的約束,不能在百姓們頭上發泄怒火,但是在對待鄉勇上就這麼這麼客氣了,如果哪個人稍有抵抗或者言語不遜,就會被當場一刺刀捅死。

文德嗣簽署完第一批絞刑命令,舒展了下身子。一口氣簽署這麼多的命令,當領導也不容易啊。他站起身來,看了看火光通明的院子,院子裏已經清理完畢,廊簷下已經換上了海兵站崗。刺刀反射著院子裏的火把光芒,寒光閃閃。

他叫來一個值班的軍官:“石支隊長在哪裏?”

“他在臨時醫院。我這就帶您過去。”軍官畢恭畢敬的說道。

公所的一個偏院這會已經改成了醫院。東暖閣改成了臨時手術室。一張紫檀木桌子權充手術台,四周刮起了簾幕。十幾個射燈布置在周圍――電是外麵的自行車式人力發電機提供,由海兵們輪流騎車。

張土木給一個鄉勇做了腹部彈丸取出術,縫合了傷口――很難說這個傷員能不能活命,條件太簡陋了。不過起碼做了手術他有活命的機會,不做就必死無疑了。

“注意護理。特別是要按時給藥。”張土木關照完衛生員之後,把自己沾滿了血跡的乳膠手套浸泡到一盆清水裏,仔細的洗幹淨,又泡入一盆酒精――要是在臨高,這些事情都有護士會幫他做,這裏就隻好自己動手了。

張土木是隨軍醫生。帶了幾個學急救外科的土著醫學生和許多器材藥品,除了打算救死扶傷之外也有個準備練手的意思。原本他是在虎門設立醫療點的,然而支隊在珠江上的巡遊戰鬥卻沒有產生多少需要他親自出馬的重傷員。最後他決定跟著支隊一起行動,沒得自己人搶救起碼可以搶救俘虜。

抱著這個心思,這支小小的醫療隊留下一半人和器材,其他人就登船到了石誌奇占據的石灣。張土木正在石灣待得無聊,前方傳來了石誌奇中箭的消息,他趕緊又帶著徒弟、器材在士兵們的護送下趕往三良鎮。

原本以為要搶救石誌奇得,不過跑去一看石誌奇的還沒到需要搶救的地步,他神情萎靡的坐一張榻上,箭頭帶著一小段箭杆還留在他的身上――隨軍衛生員發覺中箭的地方離一條大動脈很近,不敢幫他切開取箭頭,隻好等張土木來了。

青霞的一箭射在他套在製服外麵的“鎧甲”上――這是配發給沒有裝備防刺服的元老們的防護裝備,類似一件舊款的鋼板防彈衣,在關鍵部位插入鋼板防護。羽箭很準確的射中了他的胸前的護心鋼板,隻差一點點就直接刺入了他的心髒。

要是真得射中了,石誌奇有十條命也要當場掛了。羽箭被鋼板彈開。箭頭斜斜得插入了他的肩膀。箭傷倒不嚴重,張土木給他清洗傷口,注射了破傷風。又給他服用了抗生素。

“你運氣還不錯,”張土木在毫無麻醉的情況下給齜牙咧嘴的石誌奇縫合完傷口,“差點戳到了動脈。戳到動脈你就沒救了。等著進翠崗開追悼會吧。”

“張大夫,你咋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石誌奇躺在病床上直哼哼,“我的骨頭沒斷吧……”

“骨頭沒斷,不過你渾身軟組織挫傷,也夠嗆啊――要好好的休息一個階段了。回臨高之後再拍個片,看看韌帶和關節有沒有損傷――我不是骨科大夫,有些事不敢打包票。”張土木洗了下手,“從房頂上摔下來沒斷骨頭,算你走運。以後要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