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新貨幣政策(2 / 3)

裔凡說:“當然了,在可預見的將來,臨高的工業生產能力都不足以比較有效的滿足哪怕東亞對於工業消費品的需求,所以輸出糧食流通券是根本不可能的,人家不認賬。所以,其實答案隻有一個――照曆史上的做法,暫時推行以白銀本位製為基礎的紙鈔,特別這是唯一我們能夠大量掌握也被所有人認可的貴金屬。”

“不,這太浪費了!”陳策見自己說了一大通,被裔凡直接篡改,“是白銀掛鉤彙率的信用貨幣!”他接著好說,“臨高境內的經濟活動存在白銀流通本身就是資源浪費!”

“使用銀元券,”吳迪說,“市麵上見不到銀元,隻是規定一元紙幣兌換一元銀元;或者來個不完全銀本位。規定鈔票的含銀量,但是限製兌換白銀的數字。免得出現突然擠兌無法兌換的局麵。”

“要我二選一的話,我寧可選第一個。第二個在我們信用不高的情況下隻會加速信用破產。如果不能百分之百的兌換成白銀,規定含銀量又有什麼意義?某一天如果某個大商人來兌換一大筆流通券,你說‘對不起,這超過兌換限額了。你還買貨物回去吧。’你覺得他會理解什麼叫限製兌換下的不完全銀本位嗎?不會。”陳策加重了語氣,“他隻知道一個事實,流通券換不了銀子了。然後所有和我們做買賣的人都會知道這點,我們的鈔票信用就完蛋了。如果不能換,幹脆還是不要規定含銀量是多少。”

“你這是大躍進。”裔凡敲著桌子,“且不提你的所謂信用貨幣能不能實現,先說說臨高的經濟規模有多大?你要知道不知道經濟規模總量根本談不上貨幣發行總量的問題。不能按照需求印鈔票,不然我們就是常公第二了。”

“臨高經濟規模的核算不是由你來負責嗎?”陳策直接一個皮球踢了回去,“財政部已經下文要求所有部門建立初級財務體係,這個東西培訓一下土著財會人員,很快能上手。”

“難!”裔凡就說了這一個字,“非常難,我現在連審計都沒人幹,談這個簡直就是妄想。”他喝了口茶,“光一個核算就夠你昏過去。”

“這事容後再談,我把我的思路談下去。”陳策繼續談他的貨幣政策,“簡單來說,目前可以模仿天朝的貨幣製度,境內禁止貴金屬流通,不僅外來商人,包括控製區內的商業活動也全部改用流通券,除了使用流通券,任何人都買不到東西。通過回籠貴金屬和收兌,逐步把控製區內的貴金屬全部掌握到穿越集團手中,作為外彙來進行儲備和使用。紙幣以有管理的固定彙率掛鉤白銀,這和銀本位不是一回事,白銀和流通券的彙率隻在貿易中有意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裔凡說,“歸結起來就是:穿越集團控製區內全部使用流通券;外來小商人通過指定銀行兌換流通卷購買臨高產品;大宗貿易交易全部使用流通券計價,但以對方可接受的貨幣進行結算,由專門機構負責完成;穿越集團控製區內外貿企業通過通過指定銀行對外貿易,使用流通券計價;流通券將不再單一使用糧食本位,而是用一籃子基礎農工產品進行掛鉤;流通券將指定和白銀兌換率。”

“大致如此。”陳策說,“這個政策的關鍵是要推行強製結售彙。臨高的基礎設施、技術、和政策的影響下,必然會誕生一批境內合資企業和獨資企業,他們的出口所得白銀黃金必須在德隆銀行強製結彙;他們在境內的消費,擴大生產,招募人工,用流通券就夠了;他們進口所需白銀由德隆審核通過才售出白銀。當然,隨著流通券的流出,在諸如廣州,雷州這樣的境外地點,也會產生一定的日常消費流通。與存款單不同的是,李洛由手中的流通券可以在廣州向臨高控製的企業購買一定的消費服務和產品。但這個數目在近期會很有限,意義不大。”

“你這個玩意本身還是變相銀本位。隻不過你現在是用強製結彙控製住了臨高經濟體內的金融風險,你要搞清楚一點,工業產品是用貨幣標價的,而不是貨幣用工業產品標價。對臨高來說,現在最大宗最重要的進口產品是煤鐵糧,等鴻基和田獨的產能正常之後,最重要的輸入品就是人了,礦山用奴工,企業和農業用人從大陸輸入,隻要不跟大明翻臉,流民能花多少錢?最終還是糧食的問題。而糧食問題自我解決的可能性也很大。臨高長期來看出超是必然的,要考慮的隻會是通脹的問題。這個封閉的經濟體隻有靠輸出資本和技術的擴散才能不讓自己被通脹玩死。”

“這個是以後要考慮的問題,”陳策說,“現階段的事實是我們是逆差。而且這個逆差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還是會存在下去的。”

“你這個體製在早期還是要依賴不斷增加白銀儲備。不然風險依然很大。”季安在筆記本上記錄了半天,“問題是我們最近的出口增長不是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