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帶著殺聲向前衝、五.十二月一號(3 / 3)

今天就穿雅痞風好了!

粉紅色襯衫搭配藍色牛仔褲再穿上我那件在【SONICE】買的灰色休閑西裝外套,最後鞋子是【MARELLI】的咖啡色尖頭牛津鞋,這樣的簡直就是都會型男的完美搭配!最後再抓點發膠在頭發上做造型。

Ok,大功告成!

我哼著蕭敬騰的輕快歌曲【福爾摩斯】走在往南機場的路上,我可以在中華路旁搭12路公車直接到達重慶北路也就是我們工作的地方「圓環」。

一路上公車停站的每個位置,雖然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路線,但總感覺今天車子似乎開的特別快!會不會是因為我還沒做好與她見麵的心理準備所產生的錯覺?一想到這我頭皮又開始發麻…

下一站:「延平一站」。

公車司機拿著麥克風用親切的口吻告知乘客公車即將到站;但聽在我耳中卻像是死刑犯在等待最後的宣判結果。

前麵就是長安西路延平一站,公車左轉後的第一站就是圓環站了。我深呼吸了兩口氣並安撫自己說:放平常心,店會開就是會開,就算沒有就等下次吧。

「圓環站圓環站。」

到站後我ㄧ個箭步跳下車趕緊往喜閱寶石的方向看去。

有營業耶!太好了!我看看時間才一點多…這時間過去有可能她正在用餐!先去南西三越地下街吃個飯晃到2點半再過去好了,正打算過馬路時我忽然看到她的店對麵有一間萊爾富。

不如我先躲到便利商店從裏麵看看能不能偷看到她在不在好了;哈哈,好刺激喔,感覺自己就像在當偵探一樣!

嗯,這片玻璃牆前麵剛好是雜誌區,這些書啊、雜誌的,正好都可以當作是我的天然屏障。

"我看得到你;你看不到我,你不知道我在看你但我正在看你!哈哈!"

疑…不在店內耶…那麽那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婦女應該就是她的母親了…呼…再仔細環顧一下四周,搞不好在旁邊整理東西。

正當我暗自竊喜我現在正順利的執行「FB手機號碼之你給不給」大計畫時,這時突然身邊有人對我說話!

"你是遠東商銀的張先生嗎?"

我轉頭一看。"啊嗚!謝…謝小姐!"

我相當的驚惶失措,因為我不確定她是何時看到我的,而且我剛剛偷偷摸摸往她店裏偷看的樣子是不是也被她看見了?

"對不起,剛剛嚇到你了。"心岑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你別介意。"我趕緊替他緩頰。

"你今天怎麽會"

"我來加班的!"啊靠…你怎麽不等人家把話講完就回答…這樣太不自然了吧…

完蛋了我…我一聽就知道她想問什麽,結果反射動作太快就把她的話給打斷了,現在她一定覺得我很怪又沒禮貌…

老天爺啊,如果禰現在還有一點悲天憫人之心,請禰再給我一次努力的機會,不要讓我被三振出局,不然就請禰給我個痛快讓我安心上路吧!

"嗬嗬…你這人好奇怪喔。"心岑歪著頭看著我說。

"哈…哈…"她說我…奇怪!完蛋了!她開始要討厭我了…

原來乾笑是這麽回事,今天我總算體會到了。

"不過你們銀行業也好拚喔,假日還要來加班。"

這時候我終於感覺到我的機會來了!"喔,對啊,因為還有一些客戶的投資報告要Key,我想說假日也沒什麽事甘脆就來加班;我這是自願加班是沒有加班費的喔,因為我認為我必須為我的客戶負責任,因此有沒有加班費一點也不重要!"

多麽振奮人心的一段話啊!我張則淩在此向大家宣布當選中國十大青年!

"你好認真喔。"

"還…還好啦,對了!你吃飯了嗎?"我趕緊岔開話題。

"還沒有耶。"

"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吃呢?"答應我好嗎…我想跟你單獨相處…

"你不是要加班?"

"別擔心,我是早上來的,我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這樣喔,好啊!你有特別想吃什麽嗎?"

她答應了!我感覺我開心的笑到嘴巴都快裂到太陽穴!

"我都好,你決定吧!"

"這樣啊,那…嗯…麥當勞好嗎?我想吃麥當勞但我隻想吃薯條跟喝玉米濃湯,主餐你幫我吃可以嗎?"心岑雙手合十笑笑的說。"拜托拜托。"

"好啊好啊,那有什麽問題!"你要你肯跟我去,不要說一包,十包我都可以吃下去,拿起來用倒的都可以!

"走吧,承德路上的麥當勞。"

"嗯。"我開心的對她點點頭。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簡直就像發夢一樣,竟然會這麽順利的就跟心岑見到麵甚至一同去吃午餐;一個男人如果能夠跟他心儀的女孩子一同肩並肩散步走在路上,人生已夫複何求了…

"心岑啊,你是幾年次的呢?"開始計畫的第一步「收集資料」。

"你猜?"心岑一臉俏皮模樣。

"因為你的打扮都比較成熟,但你年紀應該也不會太大,我猜74的吧!"

我把心岑從頭到腳;從下到上徹底的看了一遍。

"接近了,但我是75的,屬虎,母老虎喔!哈~你呢?"

"我70屬雞,剛好老虎吃雞耶!我怕怕…嗬嗬"

我們走進了麥當勞。

"哇…人滿多的。"我東張西望的,希望能找到一個兩人的位子。

"對啊,這裏一到假日人潮就會特別多"心岑附和著說。

"還是你先到地下一樓去看看有沒有位子,我先來排隊。"

"也好。"

"你隻吃薯條跟玉米湯吧,那麽什麽餐就讓我來決定吧。"

"Ok。"

等一下的獨處非常重要,我一定得好好表現;今天的課題是要到手機號碼及加她FB好友…嗯。

"先生,你好,歡迎光臨,點餐嗎?"櫃台的工讀生親切的向我打了招呼。

"給我一份麥香魚餐、六塊麥克雞塊餐,飲料一杯玉米濃湯、一杯紅茶去冰。謝謝。"

等一下我得找些話題跟她聊聊;應該可以從她的衣著品味開始,一個對於自己外表如此注重的女孩子,這個話題應該是在適合不過。

我走下了樓稍微張望了一下四周。遠遠的看見心岑一個人坐在大廳長沙發中間的一個兩人位子;她正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機。

"你也是用IPhone4S嗎?"我將擺滿餐點的拖盤放在了餐桌上。

"你來了,我還以為會排很久!你也拿4S嗎?"

"不,我是拿HTC的,我二姐跟他男朋友都是拿4S的。"

"是啊,超多人用的,我都有點後悔了"心岑放下了手機看著我說。

"來,你的薯條跟玉米湯。"我有禮貌的將拖盤推到他麵前。

"則淩,你是不是剛到遠銀沒多久?我印象中沒有見過你。"

"喔,是啊,我今年9月5號才報到的。"

我開了一包番茄醬。"來。"

"不用了,謝謝,我都吃原味薯條。"心岑說著說著又咬了一口薯條。

此時的我真的感到非常知足;看看四周來用餐的情侶們一下伸手喂食,一下幫遞紙巾的兩人世界;雖然我跟心岑還隻是剛認識的普通朋友,但這好甜的感覺已占據我大半心頭,彷佛已是剛陷入熱戀的一對情人。

不過店內還是以學生占大多數,而且多半都是來念書的;想起以前學生時代也有來麥當勞看書的經驗,但由於定力不足容易被外界幹擾,因此我多半都是選擇跑圖書館居多。定力不足、沒耐性最終也導致了我大學聯考隻能考上淡江大學的統計係。我還延畢…嗚…

"我點了麥香魚跟六塊麥克雞餐,你要不要來一兩塊雞塊或是我撕一半漢堡給你,我擔心你吃這麽少,待會餓肚子了。"

"嗬,那我吃一兩塊雞塊好了。"心岑伸手開了包糖醋醬。

"你穿便服時跟上班時穿西裝差好多喔;發型倒沒什麽變,都像是剛經曆過一場颶風!"心岑抬頭看了看我的頭發用手嗚著嘴偷笑。

"有這麽令人發噱嗎?這是造型耶!"我抓了抓我的頭發。

我準備起身去化妝室照一下鏡子看一下是不是哪根頭發翹起來了。

"不會啦,跟你開玩笑的,滿好看的啊!在街上還滿常看到像你這樣亂亂的發型,但在銀行真的就是第一次了。"

"謝你啊!"我給她翻了個白眼!

這時我認為時機已成熟我必須來跟她要手機號碼了!但我不會這麽直接,我決定拐彎抹角的用另一個說法,這樣比較不會這麽尖銳,成功率也會比較高。

"心岑啊,你有在用WhatApp嗎?"一定有的,沒有我跟你姓!

"沒有耶。"

"啊!"不是吧!…「謝則淩」這…這叫我情何以堪…

"騙你的啦!大部分的人應該都有在用吧,這麽方便。"她吐了吐舌頭說。

"哈…也是,那我也來輸入你的電話號碼這樣我們也可以用WhatApp啦!"這小妞剛剛硬是嚇了我一跳,以為要另尋他策了。

"喔好啊,0912-ΧXX-XXX,你等會發個APP給我,我也把你輸入電話簿吧。"心岑不疑有它的把電話號碼念給我聽,而且她還要輸入我的電話號碼,看樣子今天計畫似乎很順利。

嗬嗬…我這個人是不太喜歡臭屁的,但任何棘手的問題在我麵前我都能輕輕鬆鬆的迎刃而解。說到底我張則淩還是盞耗油的燈吧!哈哈~

Ok了,我給她輸入「跟帥哥一起吃麥當勞開心嗎?」

嗶嗶~

她的手機馬上收到訊息,她滑動了手機螢幕"你真的很搞笑耶!"她麵露微笑並開始在螢幕上寫字。

這時換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一看是她傳來的APP「現場沒帥哥,笨蛋有一個!」

"所以現在兩個打算不說話要用APP聊就對了。"我雙手一攤,裝出一副無奈表情。

"好啦,你先吃,我先來輸入你的姓名,待會幫你拍一張來電大頭貼喔。"

"不用現在拍這麽麻煩啦!你上網搜尋「金城武」把他的照片載下來放就可以了。"我完全沒有笑場,一臉正經的看著她說。

"你很搞笑耶~"她連看都不看我,繼續她手上的工作。

不知道這種反應是不是正常的?在心儀的對象麵前食物顯得一點吸引力也沒有,我沒有半點胃口;現在的我無法移開我的視線,隻能一直默默的偷看我眼前這位低著頭正在使用手機的女孩子。

"來,笑一個!"心岑拿著手機開啟箱機模式向著我。

我比了個YA對個鏡頭微笑。"YA!"

"Ok!疑?你吃不下了嗎?你還有兩塊雞塊耶!"心岑用手指比了比餐桌上的雞塊。

"你趕時間嗎?"

希望不是!我心底頓時暗了下來…

"是啊,我是該回去了,媽咪在店裏應該等我蠻久了,剛剛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在附近的市場逛了好一會了。"心岑皺著眉說。

"我們趕快走吧,你下次要早點告訴我,我耽誤到你也讓你母親擔心了"

"可你還沒吃完,不如等你吃完吧。"

我沒有多加思索一口一個雞塊,把剩下兩個也嗑掉!

"我們走吧,免得阿姨擔心了!"我連喝了兩口紅茶好讓食物容易下咽。

"你真是的,噎到怎麽辦?"她一臉無奈表情但我見狀心裏卻覺得滿是窩心。

我們回去走在長安西的路上,我禮貌性的輕拉她的衣角帶她過馬路。

雖然今天我的「FB手機號碼之你給不給」大計畫隻完成了一半,但如果把整個過程也考慮進去,我可能會為這次的行動打上90分;但現在心中黯淡的是今天的快樂已經準備劃上句號。

"則淩,你有FB嗎?"心岑轉頭看著我隨即轉頭看看左右來車。

"啊?"我剛剛心中正在胡思亂想,無法確定自己所聽見的。

"你有FB嗎"這次心岑問的有些害羞。

"有有,哈哈,我當然有!"沒想到這計畫的剩下一半是由心岑幫我完成的!

"你搜尋BenChang就能找到我,現在搜搜看好了!"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甚麽事,所以我立刻要她加入我。

"是哪個啊?"

"最帥那個就是了!"我對她比了個讚!

"是齁,那我怕我永遠也加不到你了!"

"好啦好啦,不鬧了,這個啊戴墨鏡這個。"我看看她的手機用手指指到。

"嗯,好了。快到店門口了,那就先這樣吧。"心岑示意我需要先離開。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跟阿姨打聲招呼啊?"我甩賴的不想跟她分開。

隻見心岑表情有些為難的看著我的眼睛說。"不…不太方便耶,待會有客人馬上要來了!"

不知為何這一瞬間的我感覺到了有一絲絲的不尋常但我並未表現出來。

"我也是開玩笑的,我晚點也跟朋友有約了,我先走摟,bye。"

"Bye。"她跟我揮了揮手道別後便往店裏走去。

雖然今天的任務算是圓滿達成了但剛剛心岑那一瞬間的反應卻讓我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是害怕讓我知道的?

算了,別杞人憂天了,也許真的就是有客人要招呼,擔心將我冷落一旁吧…嗯好,來走一小段路當運動到台北車站再搭車回去吧。

當你和一個人共同走過一段路後,難過的是再獨自一個人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