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雄點雪茄的火柴停頓了一下,繼續把雪茄點著,這才甩了甩火柴,把火柴甩滅丟掉,抬頭朝靚仔坤吐個煙圈道:“和合圖的大佬盲忠和謝永華那個撲街全掛了!等於把罪名全部承擔!他們這些人當然就無罪釋放咯!”
“至於你,還有你那幫兄弟為乜能夠被放出來,那就要謝謝你們有個好大佬!”
“什麼意思?”
靚仔坤話還沒說完,就見顏雄一揮手道:“把人給我帶進來!”
隨著顏雄的一聲命令,就見一名警員押解著鬼腳潘走了進來。
鬼腳潘一瘸一拐的,走路的速度很慢。
他的模樣並不頹唐,相反有一種解脫,還有一種欣慰!
“大佬,你怎麼會----”靚仔坤急忙上前雙手攙扶著師傅道。
鬼腳潘笑了笑,安慰靚仔坤道:“這樣很好的!石先生也算信守承諾,答應讓我一人頂罪,放過你們所有人!”
“什麼?”靚仔坤大驚失色。
“阿坤,你做事夠狠,也夠忠義!不過就是讀書少!”鬼腳潘說完看向顏雄問道,“有煙冇?我想食支煙!”
顏雄也知道真相,對這個甘願為徒弟們頂罪的江湖老人也有點欽佩,於是就把嘴裏咬著的雪茄遞給他道:“既然要蹲大牢,就食支好的!雪茄得不得?”
“我現在還有什麼好挑剔的!謝謝顏探長了!”鬼腳潘接過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這才抬頭望著靚仔坤道:“你讀書多了就會知道,什麼叫做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從一開始石先生就沒打算讓我們這些江湖人再重新掌控碼頭!他已經和九龍倉公司簽訂合約,讓神話保安公司的人以後來負責港口的安保工作!”
“還有,江湖人就是過河卒,冇退路的!尤其像你這樣變成棄卒,就更加可憐!”
“我老了,能幫你們做的也隻有這些!在大牢裏蹲幾年也是好的,有吃有喝,說不定還有人伺候,好舒服的!你就不擔心我了!”“對了,石先生在太白海鮮舫設慶功宴,你包紮好傷口也趕快過去!不要再錯過機會!”
靚仔坤聽著鬼腳潘這些推心置腹的話語,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從眼眶湧出!
他伸手想要把眼淚擦拭幹淨,卻總也擦不淨!
那淚眼就像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總是流出來!
“別哭!這樣好糗的!你可是江湖人!你可是聯英社的靚仔坤!”鬼腳潘拍了拍靚仔坤肩膀,鼓勵他道。
靚仔坤努力忍著!忍著!忍著!
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起來!
他想起了師傅教導自己學拳的畫麵!
“馬步都紮不穩,還怎麼打架?撲街了你!”
他想起了師傅教導自己做人的場景!
“做人要講義氣,講忠義!不忠不義,乃是江湖大忌!”
想起了師傅為了他們甘願頂罪坐牢!
想起了----
他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朦朧!
他哭了!
撕心裂肺!
……
太白海鮮舫。
隨著近三年的發展,香港太白海鮮舫早已成為停泊在香港島南區香港仔避風塘深灣上的著名海上畫舫,它同停在旁邊的珍寶海鮮舫,以及海角皇宮海鮮舫,三足鼎立,組成世界最大的海鮮食府。
今晚,太白海鮮舫整個船舫被人包下來,上中下三層卻隻預定了十桌席位,而這十桌也統一預定在了第三層的豪華大廳內。
對於包下整座船舫的這位客人,太白海鮮舫的老板很熟悉,因為石誌堅兩年前從他這裏挖走了他們最優秀的大堂經理“王友仁”。
不過秉承“顧客是上帝”的經營理念,海鮮舫老板對石誌堅那還是禮遇有加,客氣得不得了。
此刻,石誌堅背著手,船舫老板跟在石誌堅屁股後麵,親自為他介紹這次石桌飯菜的名稱,酒水的搭配,以及酒宴的布置。
石誌堅指了指大廳上麵,讓老板幫忙把他準備的橫幅掛起來。
老板當即叫來船舫夥計,搬來梯子,把橫幅懸掛好,隻見橫幅上麵寫著一行大字:“以和為貴,同煲同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