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男躺在地上,背上的柴火散落一地,她倒在淩亂的柴火中,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讓人十分心疼。
“勝男!”
沈晉驚呼一聲,一個箭步衝到蔣勝男身邊,把她抱在懷裏,掐住蔣勝男人中。
“勝男你怎麼了,醒醒!”
蔣勝男皺眉醒來,就看見沈晉滿臉擔憂的神色。
她不禁心頭苦笑,“他怎麼可能擔憂自己,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心中這麼想,卻也沒拒絕沈晉扶她起來。
兩人站定後,見沈晉仍扶著自己胳膊不鬆手,沉聲道:“你我授受不親,你還是離我遠點的好!”
聞言,沈晉隻能尷尬地鬆開手,眼神不受控製的落在蔣勝男身上。
這還是沈晉癱瘓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蔣勝男。
她黑了,瘦了,原本白皙的手指變得粗糙,胳膊上,脖頸上被劃出一道道血痕。
回想起蔣勝男這些年的經曆,他心中胸口滿是酸澀。
蔣勝男無視沈晉的打量,彎腰去整理地上的柴火,隻是她一低頭,大腦就傳來一陣陣眩暈感,身形止不住踉蹌。
“我幫你。”
“不用!”
蔣勝男伸手去拿沈晉手裏的柴火,卻被沈晉閃身躲開。
“你先坐下歇會兒,我一會兒就好。”
他不由分說地把蔣勝男扶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動作麻利地去撿地上的柴火。
柴火捆好後,他扛在背上,撿起一旁的簍子提在手裏,另一隻手去扶蔣勝男。
蔣勝男無視他伸過來的手,自己起身。
“你把東西放這,我給勝利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就行。”
沈晉默默地收回手,輕聲道:“別折騰他了,我送你回去吧。”
怕蔣勝男拒絕,他連忙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是一個村的,就是看見別人,我也會過來幫忙。”
說完,他背著柴火往蔣家方向走,不讓蔣勝男看出自己的緊張。
蔣勝男嘴唇緊抿,默默跟在沈晉身後。
心中不知是該失落,還是該慶幸,自己剛剛沒誤會沈晉的表情。
沈晉走在前麵,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蔣勝男的情況,生怕她再次暈倒。
他倒是想抱她回去,可他了解勝男的性格,她肯定不會答應,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擔憂走在前麵。
蔣勝男看著身前那個時不時回頭的身影,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
為了不去想他,她整天沒日沒夜地幹活,本以為時間久了,就能忘了他。
可他就好像刻在她腦子裏一樣,總是時不時會想起他。
他倒好。
寧願去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不願意跟自己有交集。
既如此,為什麼又要幫她?
倒不如裝看不見的好!
很快。
兩人就一前一後到了蔣家門口。
蔣勝男快步走到沈晉身邊,“你把東西放這吧,我自己拿回去就行。”
“你身體不舒服,還是我幫你送你去吧。”
“不用!”
要是讓爸媽看見沈晉送她回來,肯定又要找機會去巴結沈家,煩都煩死了!
“那好吧。”頓了頓,沈晉又道:“淩雲醫術很好,你身體不舒服可以找他給你看看。”
見蔣勝男一副不想跟自己多說的神色,他訕訕地閉嘴,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