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到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惜的,他對吃的無所謂,隻是默默的接過水和餅幹,掃了一眼小桌板,上麵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些吃的,主要是糖果、巧克力還有餅幹,不少巧克力和糖果還是他送給小蘿莉的,隻是那罐魚子醬不知道去哪裏了,想到那罐昂貴的魚子醬,成默又覺得有些可惜。
他喝了口水,然後慢慢的吃起了餅幹,順口假裝問了一些謝旻韞他昏睡期間發生的事情,謝旻韞不想打擾到別人,於是挨著成默,用很小聲的跟他說著話,隻是忽略了許多危險的細節,然而謝旻韞卻不知道,成默其實完整的經曆了整個過程。
“那就是說現在廣播上說,列車上有恐怖份子安裝的炸彈?”
“嗯!”謝旻韞點了點頭,接著她不動聲色的抬頭看了眼睡在埃文斯上鋪的金發女人。
倘若是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如此細微的動作,可成默最擅長的就是觀察別人了,自然是明白謝旻韞的這個動作別有深意,隻是他無從猜測謝旻韞究竟是發現了什麼,所以要提醒了他一下。
但成默沒有順著謝旻韞的目光去看上鋪的俄羅斯女郎,隻是謹慎的用餘光關注著上鋪,輕輕說道:“這件事不一定像廣播裏說的這樣簡單,雖然已經發生過兩次爆炸,但列車上不一定有恐怖份子.....”
因為是用中文說的,所以埃文斯夫婦毫無反應,上鋪的金發女郎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
“沒有恐怖份子?”謝旻韞有些驚訝,在她看來那些偽裝成警察和軍人的人就是赤果果的恐怖份子。
“我的意思是沒有廣播裏所說的那種恐怖份子。”
“為什麼這麼說?”謝旻韞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問。
“我早就說過了那些人不是什麼恐怖份子而是俄羅斯黑幫,一般的恐怖份子沒有政治訴求不可能做出綁架整個列車的人這麼瘋狂的事情,更何況俄羅斯是出了名的不會對綁架這種事情妥協的國家,你沒看見車城恐怖份子現在都選擇直接爆炸,而不在用綁架這種手段了嗎?因為目前車臣問題雖並未根治,車城匪徒也並未徹底消失,但車城的政局相對穩定,車城恐怖份子的行動已經隻是單純的隻是為了製造恐慌了,如果這輛車上真有車城恐怖份子的炸彈,恐怕早就爆炸了.....不會有什麼談判的,更不會屏蔽手機信號,讓這輛列車完全和外界失去聯係。如果真是車城恐怖份子他們要做的就是影響越大越好,讓全世界都知道,如今卻沒有任何動作,這違背他們的初衷.....”
謝旻韞看著成默有些淡漠的側臉,又一次被震撼了,她原本覺得李濟廷把尋找間諜的任務交給成默隻是個玩笑,現在看來,也許李濟廷比她更有識人之能,更有遠見。成默出乎她意料的了解俄羅斯黑幫,還對俄羅斯政局如此了解,實在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這種不可思議不亞於成默冷靜果敢的開槍擊斃那個俄羅斯野狼幫的頭目。喵喵尒説
其實整個下午謝旻韞的腦海裏一直重複著播放那一幕,成默走過滿是紋身的黑幫頭目的身後,從容不迫的掏槍射擊,他的臉上在那一刻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但那不是殘酷;他動作不太符合射擊的標準,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
謝旻韞覺得那一刻成默是一個神祇,他射出的子彈是公正的審判,因為他並沒有因為射殺對方而愉悅,也沒有憐憫。那是一種來自於執刑者的行為規範,不受任何影響,去掉了一切情緒,僅僅隻是公正的判決——你必須死。
這也給予了謝旻韞難以想象的勇氣,讓她在後麵能夠冷靜的射殺兩個人。
現在謝旻韞又在成默身上明白了“知識究竟該是如何使用的”,在如此危險的局勢之下,成默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冷靜的從國際局勢切入去分析問題。
實在是.....讓謝旻韞有些自慚形穢。
成默看見了謝旻韞眸子裏的某種情緒,這叫他有些澀然,雖說他算是很厲害的,但當然沒有謝旻韞想象的那麼厲害,畢竟他作為銜尾蛇的持有者和謝旻韞的心態以及視野完全不一樣,可這是一個他暫時無法去解釋的事情,隻能任由謝旻韞誤解了。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關於車城和俄羅斯的曆史問題,天色漸暗,兩個人小聲的聊著天,其他人都沉默不語,隻是瑞貝卡醒過來,上了洗手間又吃了一點東西,醒過來的瑞貝卡本來想和成默玩,卻被神色尷尬的埃文斯太太阻止了,叫她不要打擾成默哥哥。
成默也不想和這一家人在發生更深的牽扯,眼下並不是高枕無憂的時候,等第一輪檢查完成,沒有收獲的話,第二輪更嚴酷的檢查應該很快就要來了,所以他也沒有跟瑞貝卡說話,表情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