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積怨已深,可我對他根本不當一回事,就這樣我們的關係越來越不可調和,到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心中的執念,他就是想贏我一次。
“你說你這孩子,何必搞這一出?”姚師爺略帶責備的看了我一眼,但我看出他眼裏好像有些欣慰。
因為這些文物造假的手段,是冊門五活中抓子活的內容,老爺子對這一道不怎麼精通,沒手把手的教過我,隻是偶爾跟我說一說裏頭的門道,加上我在書裏看到的知識,相互結合,就發現了青銅盨的破綻。
啟老笑著對我點了點頭:“這孩子倒是一棵好苗子。”
“他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您要不嫌棄,以後多提點提點這小子。”
“提點談不上,有空到家裏來坐坐。”
“得,老哥,不早了,咱回吧。”姚師爺起身。
啟老點頭:“回。”
出了街口,跟啟老分別,我騎著二八大杠,姚師爺抱著那隻觶齋款的洪憲瓷,坐在車後頭。
寂靜的小巷裏,二八大杠咿咿呀呀的響著,姚師爺問我:“小楓,跟胖頭孫鬥眼之前,你有沒有把握?”
“沒有。”我老實回答。
姚師爺在我背後拿著煙杆敲了過來:“沒有你逞什麼英雄?我還以為你在逛攤子的時候,已經發現了什麼目標呢。萬一要是輸了,我這張老臉兒往哪兒擱?”
“胖頭孫那狂樣兒,您又不是沒見著,他說我們是江湖派。”
“江湖派怎麼了?沒有江湖派,哪有古玩行?”
“我這不是氣不過嘛。”
“這些閑氣有什麼好爭的?平白得罪了一個人,卻連個彩頭都沒掙回來。這買賣兒你賠了啊少爺。”
古玩行要有什麼比試,一般都有一個彩頭,但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何況我也沒把握能贏胖頭孫,因為撿漏這一道,除了個人的水平之外,還有運氣的成分。
水平再高,要是運氣不好,你遇不到大開門,那也白瞎。
“老爺子,您操什麼心,胖頭孫就一棒槌,得罪了就得罪了,還怕他找咱們報複嗎?”
姚師爺提醒道:“人家有師父的。”
“可我也有師爺啊。”
“我老了。”沉默了一會兒,姚師爺在我身後輕聲的歎息。
那一聲歎息,就像夕陽最後的餘暉,讓我莫名覺得心酸,我想時光過得快一些,讓我快快成長,有機會去孝敬他老人家,但我又想讓時光過得慢一些,讓我可以慢慢的跟他相處。
我很矛盾。
一會兒,我們到家。
看到烏漆嘛黑的院子,我和姚師爺齊齊鬆了口氣,接著躡手躡腳的溜進我們的房間,生怕把小蠻姑給吵醒了。
“還好,沒被小蠻發現。”
姚師爺剛剛說完這句話,屋裏的燈忽然亮了起來,床邊坐著一個女子,披著一頭長發,一襲紅衣,鮮豔如血。
“我操!”
我和姚師爺同時嚇了一跳,姚師爺手一抖,觶齋款的洪憲瓷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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