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雕塑很有些像是穿著瘟疫之主的自己。又或者是它本身就是按照“瘟疫之主”的形象雕刻的?
成默的腦海還有更多的信息在彙集,比如說是蘇美爾文明中的神明“阿努納奇”,這雕像的神韻也極其相似。而且在撒加利亞·西琴所寫的《地球編年史》中“蛇神”是造物主的主要敵人,其中還有一段是翻譯了《致尼努爾塔的讚美詩》,這是一段描敘蛇神與造物主之間爆發的第二次金字塔戰爭的詩歌,其中就有對最強大的蛇神的描敘,那個蛇神被稱之為“神聖風暴鳥”......
可惜撒加利亞·西琴在《地球編年史》裏摻雜了太多自己臆想,又或者過度曲解的內容,讓這套書中的有效信息如同埋藏在瓦礫中的珍寶。
成默無法斷定撒加利亞·西琴是為了銷量不得不如此,還是為了出版不得不如此。總之,他並不是考古專家,更不懂蘇美爾文字,即使能猜到《神聖經典》、神廟、《地球編年史》、黑死病、造物主等等這些有關人類曆史的線頭都能夠關聯在一起,卻也沒有辦法說出具體的證據,更何況《地球編年史》也不能拿來作為論據。
眼下也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在零號的帶領下,他們再次沿著台階低空飛行,沒多久就全都飛到了入口處,雅典娜和成默兩個人最後才落在入口前的台階上。
“神聖風暴鳥”的雕塑在兩側,神廟的入口就在眼前,當雅典娜鬆開了抱著成默的手時,他立刻抬頭仰望,矩形的入口足有五層樓那麼高,門洞裏沒有鑲嵌門,門洞的上方是幾道鎖孔一樣的凹槽,像極了機械構件的卡扣。他甚至懷疑這就是某種巨大裝置的卡扣,但它看上去確實又確實充滿一種數字理性的美感。反正在他看來,這淩厲的造型比現代哥特風格的教堂還要前衛誇張,卻又昂揚著古老的韻味。
麵對如此威嚴宏大的建築,第一次來的阿亞拉徑直跪了下來,開始默默禱告。
阿米迪歐拿出了手機,想要拍照,結果不論他怎麼按,黑屏的手機都沒有一絲反應。
“這裏沒有辦法使用任何電子設備。”零號提醒了一句。
阿米迪歐悻悻的收回了手機,“那可太遺憾了。這些遺跡少了被一位王子見證的機會。”
成默同樣也覺得遺憾。
希施凝視著漆黑深邃的門洞,掩飾住內心的興奮,故意用緊張害怕的音調說道:“這個風格的建築輝煌的有點滲人,讓我想起了HR·吉格爾的原畫,可惜雷德利·斯科特的預算不夠,不能將原畫中的場景還原,如果能來伊甸園拍,那就真是恰如其分。這裏的建築群才像是外星文明的遺跡......”她舔了舔嘴唇,顫抖著說,“感覺裏麵全是活蹦亂跳的抱臉蟲,看見人就會撲上來,將腹部的管狀SZ器深入寄主的咽喉部並開始進行注孕......”
阿米迪歐顯然還不夠了解希施,他扭頭看向了希施微笑著說道:“希施小姐,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把我的臂彎借給你,請相信,這絕對是一個值得依靠的胸膛,不管是抱臉蟲還是異形,我都能揍得連它媽都認不出它來。”
希施也微笑著回應:“馬爾巴士魔神,根據我多年的工作經驗,長得越帥的人越靠不住;長得越醜的人呢,就越容易走極端......”她走到了成默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說道,“隻有像我老板這樣不帥也不難看的可愛男人,才是正確的歸宿。”
“他可愛?你怕是對可愛有什麼誤解吧?”阿米迪歐聳了聳肩膀,“看來你並不是一個擅長做選擇題的人。”他歎了口氣說,“也是,漂亮的女人經常不講邏輯。”
希施眨了眨眼睛說道:“阿米迪歐殿下,你這是在諷刺我們老板娘不講邏輯嗎?”
“我明明是在諷刺你!”阿米迪歐連忙矢口否認。
“那你就是在諷刺我們老板娘不漂亮?”
“你們老板娘不是用漂亮能夠形容的!”
“聽你這口氣,是對我們老板娘有想法?”
“好吧!你贏了!我承認我杠不過你!”阿米迪歐擺出頭疼的表情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跟著零號進入了漆黑的門洞。
成默也拿希施沒有太好的辦法,笑著問道:“怎麼?阿米迪歐得罪你了?”
希施笑嘻嘻的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這鑽木取火的燒包模樣。還特意換上了宮廷禮服,弄了發型,我的天啊!又不是來參加晚宴的......”
“別人確實是王子。”
“誰還沒個貴族血統了?”希施翻了個白眼,“真要說起來,我還算的上是公主呢!我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在老板身邊當小蜜......”
“那可真是榮幸極了。”成默攤手。
“別光說榮幸啊!是不是得給我你加點薪水?”
“哦!不,希施,一毛錢你都不要想。除非你能拿出你的血統證書來.....”
走在前麵的阿米迪歐大笑,成默加快腳步向前走去,零號和阿米迪歐就在他的前麵,月光在明鏡般的霞石岩廣場上投下了兩枚影子,那黝黑的洞口給人以無端的壓力。他沒有追上去,而是和兩人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緊緊的盯著他們,隨時準備應付意外。
看到在零號和阿米迪歐進入通道的瞬間,通道的牆壁四角就都亮起了一線柔和的紅色微光,這紅色的微光跟隨著零號和阿米迪歐的步伐慢慢的向前閃爍移動,像是某種指示。成默稍微停了下腳步,發現沒有任何危險,才小心翼翼的走進了甬道。
四角的線條狀紅燈也同樣亮了起來,他一邊向前走,一邊借著依稀的光線研究這如隧道般的甬道。紅色的熒光分外柔和,不但沒有將幽暗的而巨大矩形通道渲染出一片血色,如同恐怖片的布景,反而有點像是演唱會上的紅色熒光棒,有種高科技感,像是未來隧道。通道的牆壁和地板光滑如鏡,不像是岩石,更像是金屬。目測這全金屬鑄造的通道至少有二十層樓那麼高,寬度也在四十米以上,人走在裏麵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渺小感。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可他仔細想了想,好像不對,整麵金屬牆壁他一直都沒有看到鉚釘,也沒有觀察到任何焊接的痕跡,像是一體成型,詭異的是看上去如此平滑的金屬竟不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就連紅色的燈光都被發散成了一片朦朧的霧光。除了四周牆壁的中心位置,每隔著一段距離,就會出現兩個成默看不懂的文字。
雖說通道裏一點也不詭異,也就倒映在兩側牆壁上的影子營造出了一些不安的氛圍,其他的人還是把防備的意識拉到滿格,雅典娜和希施將成默夾在中間,阿亞拉則一步三回頭的走在最後麵。將他完美的保護在中間,就算神將來,也不太可能一下秒殺他。
成默倒是心頭安定,一直在默默的研究這條奇怪的通道。沒多久他就察覺到了一點其他的異樣,按道理來說他們走在這樣的通道中,回聲應該放大腳步聲才對。然而,整個通道裏卻沒有一絲聲音在響,就像牆壁能夠吸收音波。
成默好奇的斜著走向了右側的通道牆壁,突如其來的動作把身側的希施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擋在了他的前麵,手中的佩刀也從虛空中彈了出來,“怎麼了?”
成默心頭微暖,笑了一下說:“你有點緊張過頭了,希施。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想看看這牆壁是什麼材料製造的。”
“呼~”希施鬆了口氣,收起了佩刀。
成默快步走到牆邊伸手觸摸,發現這牆壁觸感奇特,全然不像金屬那般冷硬,他稍稍用力,牆壁就凹陷了一點下去,他鬆開手馬上就緩慢彈回了原處,一切如舊,感覺應該是某種超越時代的柔性金屬。他蹙起了眉頭,輕聲自言自語,“這通道似乎不像是通道啊!?”
希施也跟著按了一下牆壁,用崇拜的語氣說道:“不愧是老板,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心研究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走在前麵的阿米迪歐也停了下腳步,回頭看了兩個人一眼說:“確實不像,不過遺跡之地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不算奇怪不是?”
成默放下手,不置可否的說:“也許吧!”
三個人說話的聲音依舊沒有引發回音,成默猜測這牆壁不僅能夠吸收特定波長的光線,還能夠吸收聲波。
“有問題嗎?”零號也停下了腳步問。
成默搖頭,“沒問題,就是好奇而已。”
“等你成為了黑死病之主,可以慢慢研究。”阿米迪歐玩笑道,他的語氣有點虛,說完自己還尬笑了兩聲。
沒有人接阿米迪歐的話,成默便笑了笑說:“走吧!”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詭異的通道也沒有引發討論。大概是再奇詭的場景也不如尼布甲尼撒的威嚴來得大,隨著時間流逝,距離世界上最強悍的天選者越來越近,六個人都像是喪失了說話的欲望,就連一向不說點什麼就會死的阿米迪歐都緊緊的閉著嘴。
通道裏靜謐的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沉默的快速行軍持續了五分鍾,在快速疾行了三千七百多步,大約三公裏的距離,成默終於看到了出口。他凝神細看,出口之外沒有一絲燈光,明滅的紅燈隻能照亮有限的邊際,但也足以判斷甬道之外的地方更加寬敞。按照邏輯,甬道的大小就堪比足夠容納幾千人的禮堂了,所連接的場地,至少得有足球場那麼大才足夠匹配。
事實也正如成默所料,快要走出甬道時,成默就借著通道中的紅色指示燈觀測到了大廳的全貌,它幾乎就是一個足球場,目測至少有八萬人的場館那麼大,不過環繞在場地周圍的石階上沒有座位,隻有光禿禿的階梯。仔細看,米色的霞石岩台階裏還鑲嵌著各種化石,有貝類,有魚類,還有海藻,莫名的美麗。整個大廳沒有任何裝飾物,唯獨在甬道正對麵的階梯最高處設立了一個帶著講台的座位,它樸實無華的佇立在台階的頂端,不像是金光閃閃的王座,反而像是法庭裏法官的坐席,在如血的光輝暈染下,有種黑魔法祭壇的既視感。
一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讓眾人的表情鬆弛了一些。零號打破了僵硬緊張的氣氛,低聲介紹道:“前麵的大廳就是召開伊甸園大會的地方,因為修築石階的岩石裏有大量的第三次生物大滅絕留下來的化石,我們稱之為滅絕禮堂或者說這裏是黑死病議會大廳。傳說歐羅巴許多國家的議會大廳像是英格蘭的下議院會議室就是模仿這裏建造的,不過規模比這裏小很多......”
“模仿這裏建造的?”阿米迪歐攤手,“我沒有看出來哪裏像,也就台階上的椅子和議長椅有點像而已,我們歐羅巴的議會廳可比這個氣派多了......”
“據說曾經這裏的裝修無比奢華,但是因為後來經常有人在召開會議的時候,為了地盤和生意產生的矛盾大打出手,恨不得從靈魂到肉體徹底消滅對方。有時候打起來也不是兩個人的事,常常從單挑演變成群毆,但裏麵足夠大,就算是所有人都打起來也有足夠的地方。可實在是太廢椅子、桌子,裝修也麻煩。於是滅絕大廳就撤銷了所有的座位和桌子,隻留下了王的座位。”
“當著尼布甲尼撒大人的麵打?看來你們黑死病的魔神們全都是玩真實的,不搞虛情假意那一套,真是我輩楷模......”阿米迪歐陰陽怪氣的說,“不像我們歐羅巴,大家表麵上各自為戰勢不兩立,私底下都是好朋友,美其名曰政見不和不影響私人友誼,實際上台麵上的衝突都是串通好了該怎麼做,全是演戲而已,最後還是大家一起糊弄投票者好好賺錢......”
“這就是我無法忍受的地方,政治家全部變成了小醜和戲子。”零號厭惡的說,“你們這群人,實在太虛偽了。”
阿米迪歐冷笑,“不夠虛偽可做不了成功的政治家!黑死病淪落到今天人人喊打,每個組織都想要剿滅它的地步,不就是尼布甲尼撒大人不夠虛偽?”
零號歎息了一聲說:“黑死病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哪裏是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事情?尼布甲尼撒大人再強悍也隻有一個人。黑死病的組織遍布全世界,每個魔神都隻在乎自己的生意和地盤,都有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怎麼管的過來?別看尼布甲尼撒大人貴為第二神將,黑死病之主,凶名赫赫,但據我所知,他從來沒有親自動手殺過黑死病任何一個魔神,他遠比你想象的仁慈。實際上我並不認為他的仁慈是件好事,過分仁慈加上黑死病鬆散的結構,導致中層天選者隻會效忠給他錢的魔神,尼布甲尼撒大人再強悍,再受尊敬,也敵不過金錢的誘惑和威力。畢竟天選者想要變強,沒有錢是不可能的,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你說的話自相矛盾啊!零號。”阿米迪歐說,“這樣說,尼布甲尼撒大人又像是個好人,不值得你恐懼?”
零號瞥了阿米迪歐一眼,淡淡的說:“你覺得造物主會給不尊敬他的人降下神罰嗎?”
阿米迪歐愣了一下,回答道:“當然不。”
“同樣的道理,尼布甲尼撒大人在高處俯瞰著所有人的命運,他隻會在關鍵的時刻,稍稍給你一些足以改變人生軌跡的提示,走向死亡還是走向榮耀,都歸於你自己。無論你崇拜他還是憎恨他,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零號肅穆的說,“你是很難用善良或者邪惡,崇高或者卑劣來形容尼布甲尼撒大人的,他超然物外。而我內心的感情......與其說是恐懼,更多是敬畏.....”
“我也見過第一神將大人,你這樣一說,與之相比,第一神將大人就像是個和藹可親的普通鄰居老頭。”阿米迪歐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不懂就問,既然尼布甲尼撒大人如此厲害,黑死病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黑死病最初是一個基於信仰聯合起來的醫生組織,理念是尊重科學,不分種族、宗教、信仰和政治立場,為身處困境的人們提供援助。他們的理想過於崇高了。”零號輕歎一聲說,“當一個理想化的組織隨著越來越多人加入,逐漸喪失了所秉持的信念,墮落......也就變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宿命,屠龍者,最終難免都會變成惡龍......”
零號說的內容沒什麼新奇之處,就像人類的生老病死一樣是不可違抗的自然規律,卻也是人類最悲哀的地方。
一直在默默傾聽的成默張了下嘴,想說曾經有人試圖顛覆這規律,可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口,終究那些偉大的人類還是失敗了,沒有人能夠掙脫這條規則的枷鎖。
不論多偉大的人,都敗給了人類自身的私欲。
可憐的人類就像是“銜尾蛇”,陷入了永恒的自我吞噬的怪圈。
阿米迪歐笑了下說:“我已經厭倦了那些宏大的敘事,現在我隻想聽聽幼稚的童話故事!像是屠龍勇士殺了惡龍拯救公主這樣的無腦爽文。希望我們這些屠龍勇士也能像是童話故事裏的情節一樣,拿走惡龍的珍寶,拯救幾個被困的漂亮公主,至於將來會不會變成惡龍......”
“屠龍勇士?”
滅絕禮堂的深處突然冒出了一聲輕蔑的笑打斷了阿米迪歐的聲音,與此同時,一道通紅的火焰劃過了大廳中寂靜的黑暗,明亮的火光如流星般直奔正要走出通道的眾人而來,對準的目標正是剛才說話的阿米迪歐。
希施瞬間攔在了成默的前麵,成默也停住了腳步,轉頭向著側前方的阿米迪歐望去,隻見阿米迪歐抬平舉起右手,握住那道火焰,於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心,能看到有個球形物體在急速旋轉。阿米迪歐扣緊手指強行捏住,手掌和球體摩擦產生了濃濃的煙霧,就像汽車在玩雜技燒胎。眨眼間,球體就停止了旋轉,火焰也冷卻了下來,煙霧也散去,成默這才看清楚,在阿米迪歐手中的竟是一枚黑白相間的金屬足球。
“華利弗?”一旁的零號開了口,他的語調雖是疑問,卻隻比平鋪直述稍微上揚了一點點。
大廳的四角猛然亮起了明晃晃的射燈,像是球場照明燈的燈光將淺灰色的金屬地板以及周遭的階梯照的雪亮。
成默虛起了眼睛,勉強能看清強烈的光照中出現了一個朦朧的黑影,當他適應過來這強光,便看見正對著通道的台階下,站著一個戴著馬拉多納麵具穿著巴塞羅那隊服的強壯男子,他滿頭棕色的髒辮,裸露出來的胳膊和腿上全是刺青,腳下那雙綠色的三道杠足球鞋比臉上的馬拉多納麵具還要醒目。
高高的台階和龐然的大廳將華利弗襯的像是玩具人,他微微搖晃著腦袋,頭頂的髒辮也跟著亂甩,他伸開了雙手,對零號熱情的大聲喊:“HI!帕爾,你是迷路了嗎?還是被按摩棒刺瞎了雙眼?”
成默細心聆聽,但在滅絕禮堂同樣沒有聽到回聲。
零號直接了當的回答道:“我是來見尼布甲尼撒大人的。”頓了一下他冷聲問,“你又在這裏做什麼?”
華利弗笑著回答:“我TM的當然是來和姑娘約會的,這還需要問?”說著華利弗還打量了一下王子裝束的阿米迪歐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都不要妨礙我去見尼布甲尼撒大人。”零號說。
“那可不行!瞧,我想要約的姑娘就在你的身後.....”華利弗的視線從阿米迪歐身上跳到了穿著保守黑色裙裝的阿亞拉和穿著白大褂的雅典娜,馬上又落在滿頭波浪卷紅發戴著刺繡威尼斯貓麵具身著深藍色職業套裝還套著黑絲襪的希施身上,他唯獨錯過了成默,擺了下頭,凝視著希施興致盎然的說,“對,就是你,姑娘,我今天想要和你約個泡....不,約個會.....”
眾人並不知道第六魔神攔住他們想要做什麼,都在等最熟悉對方的零號開口,其他人也就保持了沉默。
希施也同樣如此。
“華利弗,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知道拜蒙和薩米基納他們已經過去了....”零號說,“現在,我們也必須過去。”
華利弗絲毫沒有理會零號的意思,他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表演者般做了個登場的姿勢,身上的球服就變幻成了花裏胡哨的海藍色麻質西裝搭配寬鬆的白色麻布休閑褲。接著他做了個撥動琴弦的姿勢,懷抱裏多了一把古典吉他。他輕車熟路的按弦彈指,低沉如海浪聲的吉他弦音便綿綿不絕的於空曠的大廳裏湧動。他開腔唱歌,溫柔如夜風的西語歌便在大廳裏蕩漾了起來。
“Olhaquecoisamaislinda
瞧那俏麗的佳人
Maischeiadegraça
美麗而又優雅至極
Éelaameninaquevemequepassa
她跳著輕盈的舞步
numdocebalançoacaminhodomar
朝著大海飄然而去
MoçadocorpodouradodosoldeIpane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