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軟玉抱滿懷,成默卻一點也不覺得幸福,心中反而愈發的警惕懷中的紅發女郎,因為她不僅懂得利用女性的優勢,還將男性的弱點拿捏的死死的。明明她才掌握了自己的生殺大權,可她偏偏表現出柔弱可人任他掌控的模樣,以此來消除他的戒心,讓他覺得她不過是個需要他嗬護的小女人。
成默心知自己懷裏的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可他竟在對方沒有對自己下手的時候,很難對這個女人生出反感。
這還是成默道心堅定多有防備,要換一個男人,就算被希施這樣的女人給騙了,肯定都會認為可憐的希施是迫不得已。甚至還會卑賤的自覺幫她尋找苦衷,然後自己戴好綠帽子選擇原諒她。
誰叫她長得那麼漂亮,身材那麼火辣,還如此的會取悅男人呢?
成默對此一清二楚,他知道希施絕對是綠茶婊裏的戰鬥婊,狐狸精中的蘇妲己。像這樣的女人最好少沾染,就算此刻他能夠借助希施快速的恢複能量存儲,他也不敢冒這個險。於是他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他柔聲說道:“時間不夠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我覺得時間有多!”希施肯定的說。
成默麵對人生中的奇恥大辱不假思索的選擇了退避,他用不齒的冷笑以掩飾自己缺乏信心應對希施的挑戰,“這種情況下真沒興趣。”
“不會是需要枸櫞酸西地那非吧?”希施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如果不是,你在害怕什麼呢?”
成默這個時候萬分的希望自己能像電影裏詹姆斯·邦德,沒有一點節操的把這個小野貓說服,可惜他不是詹姆斯·邦德,東方文化的保守和責任感深植於他的內心,他也不太喜歡希施這樣熱情過頭的女性,即使她非常漂亮。
換一個情景之下,他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希施的勾引,但眼下形勢逼人,他不能引起希施過分的不滿。
因此他握住希施的手指,輕聲說:“嘿!希施........”
成默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蛇一樣的女人如翻頁的晚風般輕聲呢喃:“真男人從不說廢話。”
成默閉上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賽倫,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啊!”希施xxxxxxxxxxxxxx。
成默xxxxxxxxxxxxxxxxxxxx道:“當霸王xxx無法避免的時候,那就xxxx享受吧!”
就xxxxxxxxxxx的毀滅倒計時中走到盡頭時,希施像是釋放了一個巨大的惡魔,突然而至的爆炸聲震顫了耳膜,將兩個人從沙發上掀了起來,龐大的房車也被一股巨力給拋飛。
在成默的視野之中,茶幾上的“鑽石慶典”正在下墜,兩隻晶瑩剔透的水晶杯灑出了棕色的酒液浮在了半空中,車廂裏彌漫著醉人的香氣,所有的家具都在擠壓變形,兩側的車窗邊燃起了猛烈的煙火.......
在嘈雜的聲浪中,希施抄起在半空中的成默,如靈巧的金絲燕穿過扭曲空間裏一切下墜的零碎物件。成默感覺到自己如同失重了一般,漂浮著掠到了避難屋的門口。
此時車身龐大的房車已經朝著路邊傾斜了下去,像是馬上就要被火光掀翻在地。抱著成默的希施輕喝一聲,一腳踩在房車的地板上,高跟鞋的銀色金屬鞋跟狠狠的插進了木地板中,裂紋如蛛網般蔓延,快要傾覆的車身,竟然被她像是錘下了一枚釘子,給狠狠的按向了地麵。
兩股巨力的碰撞,讓車身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向著側麵開始橫移,成默能看到厚厚的車身牆壁扭動拉伸,不過最終因為強度太高隻是變了形,沒有斷裂開。
與此同時,希施衝到了保險屋的門口,驗證指紋、虹膜、飛快的輸入密碼,打開了保險房厚重的大門,將成默放進裏麵,便飛快的說道:“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話音一落,希施就重新拉上了門,將成默一個人留在了裏麵。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讓成默驚慌,反而讓他鬆了口氣,這場爆炸本身就是他安排法伊爾設置的,公路炸彈可是敘力亞人拿手絕活之一。
隻是成默沒有想到這場爆炸來的這麼及時這麼巧,要是再晚那麼一點點,他的清白之身,肯定就沒有辦法保的住了。
定了定神,成默拋下雜念,開始觀察這間保險屋,整個房間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有窗戶,六個麵全是裸露著的銀灰色合金,屋頂鑲嵌著一個礦洞裏在會安裝的防爆燈。房屋的兩側各有一排大號的兒童座椅,兒童座椅裏坐的有人,他們像是睡著了一般被安全帶牢牢的固定在座位裏。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魔神沙克斯的天選者屬下,他們正處在載體激活狀態。
成默掃了一眼,從五個人中間沒有看到像是希施的人,反倒是看到了像是辮子男的尤素福和高瘦男的奧德裏奇。
他轉身看向了房屋的中央,三具棺材般的長方形金屬盒被固定在了地板上。這三具金屬盒周邊沒有一絲紋路,完全像是一個整體,隻有正麵靠前的位置有一小塊顯示屏,正發著白色的光芒,微光照亮了屏幕下方一行刀刻斧鑿般的英文——guardian。(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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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idon''tcareaboutanythinganymore》——tazz)
“海勒。”躺在皮卡拖箱裏的阿紮爾醫生在獨眼龍斯坦格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盡管疲倦,他還是抬手像從前那般撫摸了一下跪在旁邊的海勒的頭發,“好孩子,哭什麼呢?”
“爸爸!”海勒握緊了父親那滿是皺紋和傷痕的粗糙大手哭得更厲害了,“我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我出賣了雷克茨卡先生,我.....我真的不想.....族人們繼續犧牲了......我害怕.....”
“別害怕,別害怕,孩子。我聽斯坦格跟我說了,他叫醒我,就是雷克茨卡先生的安排。”阿紮爾醫生轉頭,用渾濁的眼睛看了獨眼龍斯坦格一下。斯坦格起身跳下了車尾箱,將時間留給這對父女。
海勒又是驚訝又是慚愧的說:“雷克茨卡先生的安排?他難道知道.....我會背叛他?”
阿紮爾醫生捏了捏海勒的手輕聲說:“不,他沒有這麼說,他說你年紀還小,肩負不起這麼大的壓力,所以不要自責。你能有勇氣回到這裏,就已經很棒了。”
“是麼?”海勒垂下了眼簾,很是失望的說,“可是我還是對不起他。”
阿紮爾醫生笑了笑,“知道我為什麼要讓雷克茨卡先生帶你走嗎?”
淚眼朦朧的海勒搖了搖頭,抽泣著說:“不知道......我隻知道您一定是為了我好。”
“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們酷兒德人好。”阿紮爾醫生歎息了一聲,“我知道你是個有勇氣有擔當的好姑娘,甚至願意為了我們這個苦難的民族獻出生命,可很多事情.....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真心想要做好,就能做好的......”
“我知道我還不夠聰明爸爸!我如果有您一半的智慧,也不會如此痛苦了。”海勒低著頭說。
“不,不.....海勒.....”阿紮爾醫生搖了搖頭,“智慧是可以通過學習獲取的......有些時候堅定的信念是比智慧和勇氣更重要的東西。”
“堅定的信念?”海勒停止了哭泣,她被父親的話所吸引,陷入了思考,可“信念”在她的腦海裏始終是一個模糊的無法言表的詞彙,“您說的是戰勝敵人的信心嗎?”
阿紮爾醫生搖了搖頭,他說話的聲音像是漏氣的風箱,聽上去吃力萬分,“敘力亞已經成為了中東最貧窮的地方,經年的戰火把油田,把麥地,把房屋,把我們的一切燒成了灰燼,戰爭是如此可怕,以至於我每次看到硝煙,都會窒息。我看到族人們勇往直前,看到敵人在前赴後繼,人們無差別的死去,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展現出了莫大的勇氣......可我看著他們的屍體卻.....不知道他們究竟為了什麼而戰.....”
海勒揚起了頭說:“為了女權!為了自由!為了酷兒德獨立!”
阿紮爾醫生勉強笑了一下說道:“為了這些我們就能夠發動戰爭嗎?就能夠把無辜的人拖入戰火嗎?這些理由和發動聖戰的恐怖份子又有什麼區別?他們不也是為了自身的信仰、自由、權利而戰鬥嗎?”
海勒愣住了,要是別人說這種話她還能嗤之以鼻,可是自己的父親這樣說,她想要反駁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空氣短暫的沉寂了一會。
“穆勒在離開時,曾經這樣問過我,即便一開始我們的站出來,舉槍射擊的理由無比正確,可到了後麵.....戰爭越來越使人絕望,絕望又越來越使人殘忍,我們是不是還一直站在正義的那一方?”阿紮爾醫生抬頭仰望著藍色的天幕,喘息了須臾,才繼續說道,“當時的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也不知道讓那些年輕可愛的姑娘們走進訓練營,是不是有足夠正確的理由.....”
“那現在呢?”海勒輕聲問,她腦子裏一團漿糊,實際上她完全不明白究竟什麼才算“足夠正確的理由”,她想難道讓她們過上“一個女孩子的正常生活”不夠正確嗎?轉念她又意識到,好像不夠正確,因為這裏是中東。
這裏屬於宗教世界。
“現在.....爸爸仍然沒有找到一個足夠正確的答案。也許不是沒有足夠正確的答案,而是.....我的信仰讓我沒辦法找到正確的答案。”
阿紮爾醫生的聲音空泛而悠長,像是來自深淵的詠歎。
海勒似乎感覺到了父親的無力,緊緊的握住了父親的手,低聲安慰道:“爸爸!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阿紮爾醫生扭頭再次撫摸了一下海勒的頭,輕聲說:“孩子,所以你知道堅定的信念是什麼了嗎?”
海勒想起了穆勒曾經說過的話“你要選擇的不是相信那個人或者不相信,而是選擇是否要堅持正義”,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堅持正義?那在酷兒德人的利益、犧牲和正義麵前我又該如何選擇?”
“必須得堅持正義,因為你要清楚一點,我們的權力從來不是來自槍炮!而是來自內心所堅持的正義....我們不是為了利益而戰!而是為了正義!”
“為了正義?”海勒似懂非懂,她急切的看向了父親,“我是不是不該出賣雷克茨卡先生?”
“現在已經無所謂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你是個好姑娘,但沒辦法做一個好領袖,所以不要管太多.....”阿紮爾醫生閉上了眼睛,他抬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海勒的臉頰,低聲說,“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海勒搖晃了一下父親的手臂,“爸爸,那我現在該怎麼辦?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該如何選擇?”
阿紮爾醫生沒有回答,他靜靜的躺在冰冷的拖箱裏,沐浴著永恒不滅的陽光,那隻傷痕累累的大手垂了下去。
“爸爸!爸爸!”海勒搖晃著父親的手臂大喊,可他的父親不會再對她說教了,也不會再用慈愛的眼神注視著她了。
眼淚又一次海勒從紅腫的眼眶裏嘩嘩的往下掉,她腦子裏亂極了,想起的全是小時候發生的事情。父親帶著她去大馬士革,給她買漂亮的衣服給哥哥買玩具;他們去郊遊,紮起了帳篷,她睡不著覺父親給她講了一整夜的故事;她去上學,不管多忙父親都會檢查她的作業,如果做的不好,錯的太多就會向她說教,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很討厭這樣,她覺得父親是在是囉嗦極了。
後來父親再也沒時間對她說教了,因為戰爭爆發了,哥哥跟著上了戰場,她也想去,卻被父親和哥哥扔給了親戚;再後來哥哥犧牲,父親一下老了十歲。她哭了好幾天,剪了短發,偷偷的跑去了女兵訓練營。
這一次父親沒有再阻止她,也沒有給她任何特殊待遇,甚至沒有讓人知道她是領袖的女兒。她像普通姑娘一樣訓練,一樣早起晚睡,洗冷水澡,跑步練槍,日曬雨淋,在泥地裏打滾。
她終於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酷兒德女兵,她興衝衝的跑去父親的辦公室,向他報告,她要告訴父親自己可以做到。可卻無意中看見父親拿著哥哥的照片留下了眼淚。她站在門邊,聽見父親說:“如果沒有發生戰爭多好。”
是啊!沒有發生戰爭多好。她的生活一定會簡單快樂很多。隻要沒有發生戰爭,不管受了什麼傷,承擔著怎麼樣的痛,處於多麼混亂的境地。
總是有希望在。
而戰爭一旦爆發,摧毀的不隻是生活,還有每一個人的希望。
每一個人。
誰也不能幸免。
誰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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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麥爾機場東北方向五十九公裏處的鄉村公路,尤素福的副手布雷克正在剛剛和酷兒德人發生過戰鬥的地方,為科斯塔·盧卡斯重溫當時的情況。
“有四個雇傭兵留了下來,那麼他們人呢?”科斯塔·盧卡斯不緊不慢的問。“我....我.....不知道....”布雷克吞吞吐吐的說,“當時....老大......老大急著趕回去,就讓....他們....自己留在這裏換輪胎.....”
“真是愚蠢。”科斯塔·盧卡斯沒好氣的說道,他走到了路邊,就看到了草叢中未曾被清理幹淨的血跡,他冷笑道,“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啊!也是,連拿破侖七世的女人都敢碰,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布雷克低聲問:“都死了?”
科斯塔·盧卡斯沒有理會布雷克的問題,沉聲問道:“無人機有發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