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七罪宗——審判之日(14)(2 / 3)

“搶任務首殺?不可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麼都沒有用!”顧非凡冷笑,接著表情又變得有些黯然,揮了下手說,“算了,別提他了,沒點男人氣魄,沒意思。”

就在這時,空氣中響起了女媧聲音:“現在發布由白教官下達的命令,阿斯加德戰鬥團的全體成員回到房間,在十點準時上線,然後立刻全速趕往吉斯菲爾德修道院......”

接著所有阿斯加德戰鬥團成員的徽章都閃了起來,蔡樹峰撫了一下徽章,表示收到了命令,隨後說:“看,我就說吧!”他攤了下手,嘲笑道,“是不是照我的劇本演的?”

像蔡樹峰這麼想的人不在少數,覺得成默是在沒事找事,於是大廳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不過大家也隻是抱怨而已,並沒有打算違抗命令,一個個也都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向樓梯間走。

顧非凡也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不管成默是怎麼打算的,隻要敢和星門幹就是好事。”

“我可不覺得.....”蔡樹峰也站了起來,他搖著頭說,“都這個時候了,浪費資源和星門打架有什麼意義?既然一開始就慫了,就認慫到底唄!何必丟了人還是要丟錢?”接著蔡樹峰又冷笑道:“主要成默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和麵子!”

“管他為了什麼,我隻覺得什麼時候都不能認慫......尊嚴和驕傲這種東西,可不是錢能買到的。”顧非凡回了蔡樹峰這句話,便隨著人流快速向樓梯間走了過去。

看到金子涵一臉花癡的注視著自己的男友,蔡樹峰苦笑著搖了搖頭,自我解嘲的想:“原本我還以為顧非凡這種人設應該讓女孩子討厭才對,現在才知道女人其實都挺喜歡霸道總裁的,要不然謝旻韞怎麼會喜歡成默呢?唉!看來我以後也得學會裝逼才行,至於有沒有實力裝逼,一點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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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秀通過女媧發布了命令便直接去了四樓作戰會議室,成默之所以沒有直接發布命令是因為在“遺跡之地”無法與外界聯係,隻有在入口處才能接收到微弱的信號,因此通常都會在入口處設置一個聯絡員和“遺跡之地”內的人溝通。

剛才白秀秀收到了位於西斯都教堂的聯絡員發來的成默的要求,想了下,還是將簽發命令的名字將成默的換成了自己的。接著白秀秀就收到了謝廣令的信息,叫她馬上來作戰會議室。

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白秀秀稍稍吸了口氣,又稍稍整理了下製服。這些天都是載體本體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忙,不要說做保養了,連洗臉的時間都緊湊,她猜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好,可不能讓謝廣令以為自己受不起批評就尷尬了。

於是白秀秀舉起雙手揉了揉僵硬的臉,然後對著空氣微笑了下,接著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在空寂的走廊裏回蕩了起來,須臾過後會議室裏傳來一聲沙啞而沉悶回應,“進來。”

白秀秀按下把手推開門,出乎意料會議室裏一片漆黑,隻有窗戶那邊有依稀的光。“嘭!”遠處傳來了煙花爆炸的聲音,一抹光亮在被風吹起的窗簾上搖曳,謝廣令粗獷的側臉也在煙火的明滅中時隱時現。

“組長。我來了。”白秀秀站在門口說。

謝廣令回頭看了白秀秀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組長,要開燈嗎?”白秀秀舉起手按在了門邊的開關上,低聲問。

謝廣令搖了搖頭說:“不用,米國人在放煙火,這樣欣賞,色彩飽和度會比較高。”

白秀秀“哦!”了一聲,放下手朝著窗戶邊走了過去,走近時白秀秀才發現謝廣令將整扇窗戶全拉開了,裹挾著雪花和細雨的冷風颼颼的往房間裏灌,此刻猩紅的絨布窗簾已經濕了大半,謝廣令的身上和臉上也沾了不少雨水,難怪煙花炸開的瞬間,他的臉上會映上煙火的顏色。

見白秀秀走了過來,謝廣令便將窗戶拉上,把淒風冷雨關在外麵,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做了個從褲子口袋裏掏東西的動作,立刻又停了下來。

白秀秀的視線在謝廣令的手腕上落了一瞬,立刻說道:“組長,抽吧!我不介意。”

“算了!忍一忍!”謝廣令淡淡的說,他將手從褲袋子裏拿了出來,背在身後,轉身注視著白秀秀,“怎麼?都這個時候還打算替成默扛鍋?”

白秀秀回看著謝廣令萬年不變苦大仇深的白岩鬆式麵孔,露出一個十分專業的微笑,說道:“算不上扛鍋,本來他就是我負責的人,也是我推薦的,主動站出來是應該的。”

“其實這個鍋不用你扛,給老李扛就行,你沒必要蹚渾水。”頓了一下,謝廣令又說,“你為他承擔的已經足夠多了,仁至義盡。”

白秀秀沉默了一下,扭頭看了看隔著朦朧雨幕的煙花,淡然的說道:“也不全是為他背鍋,雖說大家都不覺得他能創造什麼奇跡,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這個萬一.....我想賭一把,要是贏了,說不定還能立個三等功什麼的,輸了,我也沒什麼可失去的,反正‘時間裂隙’很難保住了......”

謝廣令輕輕搖了搖頭,怒其不爭的低聲說道:“你這樣和下屬相處的模式不對,當你和下屬建立了太多私人感情的時候,就很容易互相失望。隻要一出事,他就會覺得為什麼你在關鍵的時候不支持他,而你也會心裏埋怨他在關鍵時候為什麼表現的不盡人意。作為一個領導必須和下屬保持恰當的距離,這都是我多年以來的經驗,完全是作為平靜第三方時的觀察,並不是智商上的優越。”

白秀秀也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覺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相處模式,並不能一概而論,也許絕大多數人適用您的做法,但成默並不是,他這個人非常敏感,誰真的對他好,誰隻是想要利用他,所以對他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謝廣令沒有立刻說話,隻是又下意識的做了個掏煙的動作,再次半途而廢之後,謝廣令稍稍低頭在偶爾閃過的煙火中注視著白秀秀,隔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想的。那時候的我沒有一點架子,滿腔熱血一心隻想報國,看了些書便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找到了團結同誌的正確方法。確實,我和我的同僚們處的非常好,各個都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他們才會為了我違抗命令,然後才會有發生在安南的事情。”

說道這裏謝廣令轉身望向了窗外,沒有繼續欣賞白秀秀那令人會心生憐愛與衝動的臉龐,而是眼神沉鬱的盯著星門基地升起的煙花,低聲說道:“實際上,事後我也沒有太後悔,院長找我訓話的時候,我還覺得我的確有錯,但我的錯是在沒有計劃的更好,而不是錯在自以為是的違抗命令,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院長又問我,你替犧牲的同僚考慮過沒有?我回答大丈夫為國犧牲馬革裹屍,應當如是,如果是我死在戰場上,我不會後悔。直到回國,有天我接到電話,當時我還在停職,連烏洛波洛斯都被沒收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於是我找了些關係,認了錯求了些情,最後基於宣傳考慮,組織還是把處罰改成了嘉獎,院長叫我過去拿烏洛波洛斯,我還慶幸自己能夠繼續留在研究所,興衝衝的趕緊騎著自行車就往所裏趕。然後就在研究所門口看到好多人,我這個人一向不愛湊熱鬧,隻是瞄了眼就準備進去,然而卻看見中間幾個在大聲哭泣的阿姨抱的都是同僚的骨灰盒。我像被電在那裏走不動。看到她們懷裏的骨灰盒上還貼著黑白照片,她們的兒子,我的戰友的燦爛笑容,我瞬間被擊潰,眼淚鼻涕一起下,忍不住渾身發抖。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殘忍的錯誤。”

“可.....這和我怎麼對待下屬沒有關係吧?”白秀秀隱晦的質疑道。

謝廣令長歎了口氣,說:“知道我為什麼結婚嗎?”

白秀秀心想難道不是因為“愛”?但她說出口的卻是:“不知道。”

“我覺得有了家庭,會讓我感受到愛,能提高我的責任感,讓我會更加慎重的處理每一個命令。事實也的確如此,我變得不那麼自以為是,學會了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可我卻發現,當你身處某一個時代,犧牲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因為愛與責任,於是我更加的痛苦。這時我才想起李濟廷在我結婚時對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