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秀橫了成默一眼,佯裝生氣的說:“這是你該好奇的事嗎?”
成默被白秀秀瞪的頭皮發麻,盡管知道白秀秀並沒有真的生氣,心中也是一緊,立刻端正了態度,低聲說道:“下次.....不....不會有下次了。”
白秀秀握住了門把手,叮囑道:“進去別瞎胡鬧,到時候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不許說題外話。”
成默當然明白白秀秀的意思是叫他不要提希臘發生的事情,不要為自己辯解。成默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說:“放心吧!白姐,我並不會因為受了委屈就抱怨。”
見成默的語氣低沉,臉上又恢複了麵無表情沒有情緒的樣子,白秀秀以為成默心裏還是有怨氣,猶豫了一下,淡淡的解釋道:“白色的那套是外事禮服,是比較重要的場合穿的,這套是工作製服,隻是今天穿了條裙子,褲子前些天執行任務的時候掛壞了,沒辦法......”
“哦!難怪白色的禮服比較好看。”
白秀秀冷笑道:“等你老婆升到玄明級就有軍禮服了,你可以慢慢看。”
話還沒有落音,成默就覺得腳背一痛,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低頭看見白秀秀的靴子正不偏不倚的踩在他的腳背上,要不是白秀秀今天穿的是方根靴,而他一向又定力過人,這猝不及防的一腳絕對會讓他叫出聲。成默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了白秀秀,咬著牙齒忍著腳疼跟著已經扭開房門的白秀秀進了作戰會議室。
作戰會議室不大,中間擺著幾張桌子拚成的長桌,前麵掛著一塊白色的幕布,屋頂懸著一個投影儀,窗戶邊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日光燈的照耀下整個會議室全是繚繞的煙霧,一群人正圍著桌子吞雲吐霧,紅色的火光在呼吸中閃爍,桌子上的煙灰缸裏已經塞滿了煙頭,看樣子他們已經開會開了很久了。
白秀秀在將會議室厚重的金屬門關上的一瞬開口說:“成默到了。”
一群男人立刻把視線投射到了成默身上,上下打量著他。成默也趁機掃了一眼會議室裏的情況,除了垮著臉的謝廣令,居然還看到了自己的便宜師傅李濟廷也在場。
此時謝廣令坐在長桌的右手邊第一個,而李濟廷則坐在他對麵,和背脊挺直正襟危坐的謝廣令比,李濟廷簡直就像是來公司視察的二世祖,將兩隻腳擱在桌子上,斜靠在整個會議室唯一的靠背沙發上,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
看到成默跟著白秀秀走進來,李濟廷眉開眼笑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揮舞起夾著雪茄的手,一邊用力的鼓掌一邊大聲說:“麻煩大家給我徒弟來點鼓勵.....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他,要不然怎麼可能弄到阿斯加德的情報,還能弄兩個天選者進去!”
會議室裏的眾人表情有些尷尬,鼓掌也不是,不鼓掌也不是,全都轉頭看向了一側謝廣令。
謝廣令沒有理會李濟廷的意思,端坐著不動,其他人也就隻能將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氣氛十分詭異。
要換了一個人被如此打臉,說不定就爆炸了,然而李濟廷隻是看向了謝廣令,很是幽怨的說道:“我說老謝,這就沒意思了!講真的,你不跟我徒弟頒發勳章就算了,還給他弄個三十三級的太清徽章,不是埋汰人嗎?”
坐在李濟廷對麵的謝廣令無動於衷,將手中的煙塞進煙灰缸裏碾了碾,沉聲說道:“論功行賞也得行動結束之後,如今離行動勝利還距離四萬八千裏,遠不到嘉獎的時候......”
“你怎麼這麼摳?”李濟廷用指節敲了敲桌子,“既然這樣那兩個進阿斯加德遺跡之地的名額我來安排,也沒你們亢龍組什麼事了!”
“李濟廷,這不是兒戲,請你嚴肅點。你知道不知道這次我們亢龍組犧牲了多少人!這次行動我誌在必得,要不然怎麼對得起犧牲的兄弟!”謝廣令也敲了敲桌子,像頭發怒的獅子盯著李濟廷。
周圍的太極龍成員似乎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各個都端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視噤若寒蟬的看著虛空之中飄搖的煙霧。
麵對謝廣令的憤怒李濟廷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回看著謝廣令淡淡的說道:“死去的人重要,活著的人就不重要?不,我覺得活著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