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理由成默也想的到,他甚至知道那些被帶到歐洲來的初級學員也是誘惑潛行者的誘餌,不過成默並沒有說出來,他虛了一下眼睛說道:“歐宇這個算盤確實打的不錯,可是阿斯加德畢竟在丹麥,歐宇是如何說服丹麥皇室同意這個方案的?”
白秀秀聳了聳肩膀:“這個就沒辦法知道了,但我認為歐宇想要說服丹麥皇室應該不是件特別困難的事情,畢竟丹麥是歐盟成員,他們也要為大局考慮。”
“是麼?可我聽了你們的聊天卻覺得丹麥王子阿基姆很有意思......”
“有意思?怎麼說?”白秀秀盯著成默問。
成默輕聲說道:“白董事長,你在和阿基姆王子聊天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他放的什麼音樂?”
白秀秀蹙了下眉頭回憶了片刻說道:“好像是《貝九》。”
成默勾著嘴角笑道:“對,是《貝九》,我反複聽了很多遍.....”
“《貝九》有什麼好奇怪的?”白秀秀不解的問。
成默將耳機從手機上抽了下來,他點擊了播放,一段帶著細微雜音的音樂片段從手機裏飄了出來,成默閉上了眼睛,身旁的謝旻韞也停止了寫字豎起了耳朵,白秀秀從床上下來走近了成默扶著床位的金色欄杆側耳傾聽那並不算特別清楚的音樂聲。
白秀秀皺緊了眉頭,她並沒有聽出特別奇特的地方,除了音質不是特別好,可她看到謝旻韞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便沒有出聲,等待著成默的解釋。
在最後一段令人熱血沸騰的高潮時,斯特恩.金恰好說道“我們應該為世界依舊和平幹一杯”,成默按下了暫停,看著白秀秀說道:“這不是普通的《貝九》,而是富特文格勒版本的《貝九》。”
白秀秀如墜雲霧,她還是不明白成默在說什麼。
一旁的謝旻韞開口解釋道:“這是富特文格勒在1942年4月19日元首生日前夜的音樂會上指揮柏林愛樂的實況版本,因為富特文格勒對整首樂曲作出了空前絕後的極端化處理,所有強弱反差都被無限放大,所有樂器音色本身的象征和情緒潛力都被挖掘到淋漓盡致,所有的單音都是在聲嘶力竭地怒吼,讓原本一首歡樂激越的聖歌變成了冷峻陡峭的怒號.....所以又被稱之為黑暗《貝九》......”
成默點頭,“音樂和性格並不是毫無關係的東西,一個人喜歡什麼音樂大致上能看出來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比如喜歡搖滾樂的性格普遍比較叛逆,他們害怕孤獨喜愛體育運動為人比較張揚;而喜歡流行音樂的屬於比較隨波逐流的類型,他們大多不喜歡複雜的事物,也不熱衷思考,聽音樂隻是為了抒發情感和讓自己保持輕鬆自在.....”
稍作停頓,成默避開了白秀秀的視線說道:“喜歡爵士樂的往往比較感性,喜歡做一些脫離客觀實際的事情,不喜歡被約束,討厭一成不變。”
白秀秀剛想要說話,但立刻就想起了謝旻韞正在旁邊,於是馬上閉上了嘴巴。
“而喜歡聽交響樂的,多少有點自命不凡,他們不僅對自己信心十足,還對未來躊躇滿誌,這些人往往處於上層階級,但對乏味的生活充滿了厭倦,渴望著有波瀾壯闊的人生.....”
謝旻韞橫了成默一眼:“我哪有自命不凡了?”
成默“呃”了一聲,推了下眼鏡說道:“其實你原來挺自命不凡的.....”不過馬上成默就咳嗽了一聲說道:“當然現在一點都不了!”
謝旻韞咬了咬嘴唇說道:“我覺得你原來比我更自命不凡!”
白秀秀打斷兩個人在她看來就是強灌狗糧的對白,沒好氣的說道:“好了,你們兩個別打情罵俏了,現在我們在討論正事,就算阿基姆王子聽黑暗《貝九》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成默搖了搖頭,“對應後麵你們關於歐洲局勢的討論,顯然阿基姆王子對歐盟的做法深感憂慮,尤其是歐盟的難民政策,這讓丹麥不得不接受難民配額,實際上丹麥一直對歐盟的難民政策持反對態度,去年還出台了《移民修改法案》,甚至還有一名叫馬丁·亨裏克森的移民部長提議:將所有不受歡迎的移民送到一個治療重病的孤島上去,這讓歐盟大為不滿,就連歐委會(歐盟委員會)執行官諾克都點名批評了丹麥。我剛才也有看了阿基姆王子的推特,他關注為數不多的人裏,有好幾個都是丹麥民粹主義右翼政黨,其中有一個就是馬丁·亨裏克森.....結合黑暗《貝九》,我覺得阿基姆王子就算不是白人至上主義者,也對歐盟十分不滿......同樣對歐盟不滿的.....我想還有拿破侖七世所領導玫瑰十字會.....實際上玫瑰十字會向來就隻接收盎格魯-撒克遜(注解1)人.....聯係起年初拿破侖七世發表的‘鳶尾花宣言’.....‘玫瑰十字會’不會也在歐宇的清除範圍之內吧?”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