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白姐是最美噠”的萬賞,二合一更新,所以晚了很多,今晚還有一更)
成默走出白秀秀的頭等艙室,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沒有被白女王暴打一頓確實值得慶幸,他瞟了一眼對麵還開著門的艙室,陳少華正神情憂鬱的看著舷窗外漆黑的夜晚,小桌板上還放著一瓶教士啤酒和幾樣日式小吃,盡管他長的並不顯老,甚至可以說很是年輕,可成默分明在玻璃裏看見了一張顯得有些滄桑的倒影。
音樂從白秀秀的房間流瀉出來,陳少華立刻就轉了頭,而成默也在陳少華轉頭看向他的瞬間回身,他堵在門口隔絕了陳少華的視線,畢恭畢敬的跟白秀秀說道:“白姐,晚安。”
已經坐回沙發椅的白秀秀並沒有看成默,她和陳少華的坐姿如出一轍,同樣也是望著窗外,她語氣淡漠的說道:“能夠給你的時間不多,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都必須快點做決定。”
成默低聲應道:“好的。”說完就順手拉上百葉門,向著機艙裏麵走。在經過洗手間的時候成默猶豫了一下,他身上還殘留著曼陀羅花的香氣,他想自己要不要去洗手間洗個臉洗下手,讓香氣變淡一些,可轉念又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就不該欲蓋彌彰,他又沒有做什麼,隻是想讓他和白秀秀的關係變的正常而已,並沒有更多的非分之想。
於是成默直接掀開了簾子,走出了頭等艙,狹長的機艙裏比開始安靜了不少,有些人在看書,有些人在休息,有些人在看劇,也有人在聊天,不過都細聲細氣的,沒有打擾到其他人的休息。
不管他們在做什麼,即便是進入夢鄉的少年,他們年輕的臉孔上總洋溢著令人嫉妒的無所畏懼。
然而此刻成默卻想起了陳少華那張寫滿遺憾的表情,對比眼前這些年輕人,也許陳少華看上去帶著暮氣,所缺少的並不是膠原蛋白,而是經曆了太多失敗與不可能,所以對未來的期待變的越來越少的那種淡淡的失落與無奈。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滄桑。
成默腦海裏又泛起白秀秀那如明月般璀璨又寫滿故事的臉孔。
成默覺得自己能夠體會白秀秀的心情,他雖然還沒有老,可心態卻早已經老了,大概中年危機就是這樣一種狀態,每天睜開眼睛,什麼事情都需要依靠自己,其他任何人都幫不了你,甚至連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都成為了沉重的負擔。
普通人的人生有太多無奈,有時候你必須選擇放棄一部分愛的人,比如有些時候你選擇愛子女,就必須減少對父母的愛;你選擇愛朋友,就必須減少對妻子的愛.....
曾經成默誰都不愛,他每天都麵對著死亡,卻還留戀這世間的一些美好,他站在隨時都可能結束的人生裏也感到迷茫和焦慮。
他愛不了別人,也感受不到別人的愛。
父親曾經告訴過他,隻要一劑嗎啡就能解除一切痛苦,沉溺在虛幻的美好中,那未嚐不是一種解脫,這是這種解脫會越來越短暫,並加速他生命的消逝。
隨即父親又對他說,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頑強的麵對人間的不易,找到自我以及和這個世界相處的方式,如果習慣了痛苦,那麼任意一點微小的幸福都會讓你加倍的感到快樂,並且這種快樂是可以持續的。
他慶幸當年自己選擇了後者。
此刻那些不幸經曆成為了成默現在的幸運,這讓他站在龐大的人生前麵不會迷茫和焦慮,在擁有了權力與金錢之後也不會迷失和墮落。
他知道絕大多數人的人生難題就是因為害怕所以什麼都不去做,也什麼都不敢做。
但成默不會。
盡管越接觸黑死病就越明白黑死病的強大和可怕,但成默覺得隻要自己想做去做就是。
生命的本質是空泛、荒誕和虛無,但我要活的真實。而所謂真實,就是讓自己喜歡的人,感受到自己的價值,成默如是想。
變得更加強大的信念像一顆種子在他的心裏破土而出。他遠遠的看見了謝旻韞正在閱讀燈下認真的看書,心想:至少不能連老婆都打不贏......
成默在座位上坐下來的時候,謝旻韞微微抽動了下小巧挺翹的鼻子,轉頭看向了成默問道:“白教官找你做什麼?”
成默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謝旻韞的動作,反而偏頭靠近了謝旻韞,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說是想我降級成角鬥士,進入阿斯加德遺跡之地幫忙通關.....”.伍2⓪.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