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響聲,拍賣錘落在了木質的拍賣底盤上麵,猶如驚堂木一般的音效響徹整個宴會大廳,“一百五十萬成交!恭喜8號買家......”
掌聲四起,誰也沒有能想到本場最激烈最經常的一場競拍居然會出現在上半場的最後,一件價格並不算很高的油畫上麵。
雖然花了一百五十萬,對杜冷來說並不是一筆小數目,回去還得跟家裏解釋一番,但杜冷覺得值得,他很享受這種一錘定音的感覺。
“恭喜冷哥,還是冷哥牛逼!不像某人關鍵時刻隻會慫!”一旁的於俊山笑著拍了拍杜冷的肩膀。
杜冷微笑著搖頭道:“都是為慈善盡一份心力,沒必要這樣說。”
王明量其實很不喜歡杜冷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毛都還沒長齊,就裝的喜怒不形於色,實在沒趣之極,於是不陰不陽的笑道:“杜公子,果然豪氣雲!錢多的沒地方使,一副鏡框油畫都舍得砸一百五十萬....我牆都不扶就服你!”
杜冷對王明量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其實對方越諷刺,就越顯得他大度,因此他隻是假作不以為意,實則飽含深情的說道:“隻要旻韞喜歡,多少錢都值得。”
然而謝旻韞卻一臉不解的說道:“我沒說我喜歡啊?”
杜冷瞬間有些懵比,看到萬勝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所有愉悅全部化為烏有,如墜冰窖,然後巨大的屈辱感如潮水一般淹沒他口鼻,讓他覺得窒息一般的難受,他相信謝旻韞不會說假話,那麼就是對麵的萬勝在搞鬼.....
他介意的不是一百五十萬,他介意的是也許自己剛才就像小醜一樣被玩弄於鼓掌,被人看了笑話,尤其是還當著謝旻韞的麵。
杜冷知道這個時候越不能顯露出憤怒,自己越憤怒,對方就越高興,而憤怒也不過是自己無能的表現,他強壓著怒火,輕笑著自我解嘲一般的說道:“看來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旻韞你喜歡,所以想親手送給你,不過你不喜歡也沒關係,為慈善做些貢獻,也是我們應當做的......”
王明量豎起了大拇指“嗬嗬”笑道:“杜公子好胸襟,我就欣賞你這樣熱心公益的土豪。”
謝旻韞聽到杜冷的話略有些歉意,但也隻是有一些微小的歉意而已,其一她並沒有撒謊,隻是做了一個動作而已;其二,杜冷付出了一百五十萬,看上去確實是為了她,實際上這其中心理因素十分複雜,也有爭一口氣,想要淩駕他人的欲望驅使,更多的隻是滿足自己的私心;最後這些錢都是捐給慈善機構的,也是在做行善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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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坐下來的時候,這個桌子上已經沒有人在談論有關拍賣的事情了,仿佛剛才的一些爭執完全不存在一般,有好幾個人主動站了起來給成默發名片,雖然說成默並沒有獲得拍品,可隨便就能站起來把價格提到一百萬的,絕不可能是小人物。
不要和藝術品拍賣動輒上億的比較,要知道藝術品拍賣那是投資,像剛才那純粹就是撒錢玩,這年頭一個捐個二三十萬現金都足夠上新聞了,作為個人,一次毫無功利性質的甩一百萬出去,還是稀有的,畢竟企業家、明星做慈善都是有利益訴求。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利益的慈善,純粹的慈善也無法維係和運轉。
在其他人向成默套近乎的時候,謝頂男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向成默敬酒,很是謙卑的說道:“這位公子,敢問高姓大名?”
“我姓林.....”
“林公子,我先幹為敬。”說完謝頂男就自顧自的喝幹了大半杯香檳,成默則沒有站起來,隻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而成默越是起腔調,謝頂男就越尊敬成默,感歎這才是世家公子的風範,於是低聲下氣的說道:“請問林公子,剛才說的能幫我引薦白董事長的小姑子高小姐,是玩笑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剛才每次加五萬的就是高小姐.....”
成默說完一旁的眼鏡男麵紅耳赤,推了推眼鏡,底氣不足的小聲解釋道:“這個.....我真看過名單,當時高小姐,真沒有在名單上。”
“後麵一次舉十萬和於俊山競價的萬勝也不在名單上......我也不在。”成默淡淡的說道。
成默這個逼裝的實在太地道了,這不是狐假虎威,這簡直就是把老虎皮剝了穿在身上。
成默這樣說的潛台詞就是老子和他們是一個層級的,你們這種不知道沒什麼好奇怪的,眼鏡男不僅尷尬心裏還是十分忐忑,強笑一聲道:“難怪我沒能看見,這是個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