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安全門恰好砸在了他們的電梯頂上,轎廂搖晃了起來,鋼索發出了刺耳的拉扯聲,同時又向下墜了墜。
瓊斯大律師忍不住尖叫,她緊緊的抱住了顏複寧的腿讓他根本爬不出電梯轎廂,要換平時他早就一腳把這個礙事的老女人給蹬開了,但眼下她還有利用價值,於是他隻能改寫劇本,放棄爬出轎廂,鬆手落回了轎廂。
顏複寧直接抱住瓊斯律師將她舉了起來說道:“別緊張,別緊張瓊斯女士,我先送你出去......”
瓊斯女士立刻停止了哭泣,不管不顧的將那雙昂貴的JimmyChoo高跟鞋踩在顏複寧的肩膀上和頭上。
麵對那尖利的鞋跟,顏複寧笑了笑的說道:“也許您該把您的高跟鞋脫下來。”
“抱歉!”瓊斯低頭看了顏複寧一眼,“麻煩你把鞋脫下來遞給我一下。”
顏複寧克製住內心想要扭斷這個老女人脖子的衝動,把老女人的鞋子取了下來,伸手遞給她。
瓊斯律師接過鞋子,擺在十九樓的地板上,重新踩在顏複寧的手上,在顏複寧的推舉下艱難的爬出了電梯。
終於不用忍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顏複寧鬆了口氣,他跳了起來抓住地板,再次撐著地板朝外探身,一邊估算自爆的時間,一邊慘叫了一聲,假裝費力的說道:“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瓊斯律師作是作了點,但還算有點良心,穿好了鞋子沒有扔下他獨自跑掉,而是慌張的問道:“那怎麼辦?”她扭頭衝著走廊裏大聲喊道,“有沒有人來幫幫我們!”
顏複寧擠出一絲苦笑說:“要是有人來救我們,早就來了.....”
瓊斯大律師蹲了下來,抓住顏複寧的胳膊使勁的往後拖,顏複寧也配合著開始演戲,硬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把臉給漲紅了,就在他小半個身子擠出了電梯天花板和十九樓地板間的縫隙時,爆炸如期而至。
整棟大樓都開始劇烈的顫抖,如同地震來襲。瓊斯大律師再次無助的尖叫了起來,不過她並沒有放開顏複寧的手,隻是拉扯的也沒有什麼力氣。
顏複寧胸有成竹,卻裝作急切的樣子大喊:“瓊斯女士,你快跑!”
瓊斯律師像是失去了魂魄,聽不到顏複寧在說什麼一樣,隻知道蹲在地上尖叫。根本沒有辦法和顏複寧演對手戲,他也隻能幹脆利落點,雙腳輕輕一蹬,像條魚一樣滑出了縫隙。電梯恰到好處在關鍵時刻墜了下去,鋼索的斷裂聲,外殼摩擦混凝土牆壁的尖利聲響,令人心驚膽寒。
顏複寧躺在地板上,大口的喘息,“好險,好險.....”
瓊斯律師見顏複寧逃出生天喜極而泣,低頭俯看著顏複寧蒼白的麵孔,急切的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很痛,很痛.....”顏複寧顫抖著嘴皮說,說痛顏複寧並不是在演,自爆引起的疼痛,有時候會承受能力不強的天選者暈厥,顏複寧忍耐力超強,卻也有點吃不消,更何況他馬上又要激活載體,雙倍甚至三倍的疼痛一起湧來,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無數隻蟲子在咬食他的血肉,在啃噬他的骨頭。
這痛感讓他產生了錯覺,好像深陷進了一個黑暗的噩夢,腦子裏閃過一幕又一幕畫麵,那些零星的畫麵拚湊成令他恐懼的回憶。他拿起剪刀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刺著那個禿頭的幼兒園園長的心髒部位,鮮血飛濺了他一臉......
“我送你去看醫生。”
瓊斯律師抓著顏複寧的胳膊使勁的想要把他扶起來,顏複寧強忍著劇痛,勉強站了起來,他繼續裝作右腳受了傷,在瓊斯律師的攙扶下向著安全梯走了過去,同時暗中把自己的烏洛波洛斯裝進了可以屏蔽信號的合金袋中。
而就在這時,他的載體也引著英格蘭特勤隊的人和薩瑟蘭公爵向著十九樓過來。顏複寧一邊控製著和瓊斯律師的行進速度,一邊控製著載體進入安全樓梯。隨著載體越來越近,腳步聲和槍聲越來越密集,他大腦裏的畫麵淩亂了起來。
瓊斯律師警覺的停下了腳步,“有槍聲!”
“槍聲?”顏複寧假裝沒聽到。
“是的,槍聲!”瓊斯律師滿臉緊張的問,“怎麼辦?要不要先躲一下?”
顏複寧沒有說話,他已經控製著載體撞開了常閉安全門,木屑飛濺,他的載體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兩個視角下的畫麵在他的大腦裏重疊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的一切有種極其虛幻的感覺,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鬼魂在這條狹長的走廊出現。迷霧在彌漫,一切場景都蒙上了紗,疼感在減弱,他的大腦試著將那些像是水彩般快要融化在一起的畫麵分開,他清楚的看見了薩瑟蘭公爵從電梯井裏走了出來,就在他的背後。他也清楚的看見,穿著外骨骼的特勤隊士兵從安全門的方向如潮水般湧進了走廊。
他的載體向著薩瑟蘭公爵發射了“幽冥真火”,一道燃燒的火線穿過了渾濁的空氣,在雙重視野中交錯而過,他分裂般的控製著載體施展“歎息之牆”壓向了那些士兵,自己卻大喊一聲“小心”,推開了就在“幽冥真火”路徑上的瓊斯律師。
瓊斯律師摔倒在地,那蝕骨的火線擦過了他的左側臉頰,劇烈的疼痛伴隨著燒焦的氣味再次席卷而來。
他慘叫一聲倒在走廊上,捧著臉在光滑的地板上打滾,手指恨不得摳進自己的臉頰,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人皮麵具正在融化,那些不知名的物質讓他真正的肌膚在燃燒。可他卻要竭盡全力將這令人發顫的痛苦排遣出大腦,他必須得控製載體殺死那些士兵,再引開薩瑟蘭公爵。
顏複寧將這焦灼猛烈的痛苦發泄在那些可憐的士兵身上,走廊的一頭血肉橫飛,薩瑟蘭公爵飛快的掠過他的本體,根本都沒有多看他一眼。於是他的載體逃進了安全樓梯。反身向上。
“救救我,救救我!”顏複寧放下撫著燒焦的半張臉的手,抓住瓊斯律師的胳膊用虛弱的聲音呼喊,也許是疼痛讓他的內心平靜,也許是剛才成功騙過了薩瑟蘭公爵的演技讓他平靜,他擠出了幾滴淚水,用一種悲傷絕望的眼神凝視著瓊斯律師。
瓊斯律師明顯被顏複寧舍生取義的行為所感動了,她那雙略微渾濁的眼睛裏泛起了淚花,她抓著顏複寧的手,顫聲說道:“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不僅會治好你,我還要為你打官司,告到這棟樓的管理方和蘇格蘭場傾家蕩產!”
顏複寧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低聲說道:“謝謝!”他在瓊斯律師的攙扶下勉強撐著地板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的將裝有自己烏洛波洛斯的信號屏蔽袋放進了瓊斯律師的上衣口袋,“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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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27日,下午四點三十分。
香江麗晶酒店。
成默在敘力亞呆了大半年,幫助酷兒德人鞏固了當地的局勢,又大肆購買各種物資將基地升級了一番,便經由裏巴嫩首都貝魯特離開了敘力亞。他並沒有立即前往伊甸園,而是先去了新家坡,在希施的幫助下徹底掌握了沙利文,才準備前往伊甸園。
然而綜合了大量的情報,發現不隻是黑死病至上四柱的另外三柱以及他九大魔神和其他的一些魔神在找他,就連各大天選者機構都在找“瘟疫之主”的持有者,這叫去往伊甸園的路成為了死亡之路。
鑒於雅典娜權限夠高,加上她又是發現井泉異常的醫生,可以通過黑死病手機監控井泉的信息,成默再三思量,最終決定不讓沒有烏洛波洛斯能量儲存上限隻有百分之四十一的雅典娜單獨去伊甸園,他們將等待黑死病召開四年一次的伊甸園會議時,再一同前往。
也就是說他要等到2024年12月,這樣雅典娜和他還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來提升自己的本體。
可即便雅典娜能夠恢複百分之百的實力,成默也認為自己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說沒有把握,他寧願放棄成為黑死病掌控者的機會,也不想讓雅典娜陪他一起冒險。
此時他來到香江就是為了伊甸園會議做準備。眼下他就坐在書桌前用秘密郵箱跟西園寺紅丸發郵件,落地窗外是陽光燦爛的維多利亞港,碧藍的海浪泛著明亮的粼光,白帆點點,在一片閃耀的金色中是高樓林立聲色犬馬犬馬的中環廣場。對於心中認為人類是造物奇跡的人來說,這樣的景觀無疑有種人定勝天的壯美。
由玻璃積木和人群堆積起立的海濱城池,確實像是一座夢幻的都市。
但於成默而言,工業化的金錢之都不過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蟻穴。
當然,如今作為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排名第十七的女富豪的丈夫,成默並不排斥工業化的美。就在昨天,他和雅典娜一起在陽台上吃粵菜,他們在晚風中俯瞰維港,在美食中眼看夕陽落進大海的一方,然後那鱗次櫛比的大樓被燃燒的晚霞點亮了一扇又一扇窗口,此起彼伏的玻璃建築變成了燈火輝煌的世界。
那一切的景象都美妙極了,晚風拂動著雅典娜的金發,在她的眼眸中有著萬家燈火和一汪深海。
世界是如此安靜,像是所有人都安息了。
成默寫完了郵件短暫的走神了一下,他抬頭看向靠在床頭看第七十多遍《蠟筆小新》的雅典娜,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用中文問道:“晚上要不要去走一走?”
雅典娜按了暫停,將平板電腦放到了一旁,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回答道:“你要是想去,我陪你。”
“對香江沒有興趣?”
“我對湘江比較有興趣。”
成默笑了下說:“諧音梗要扣錢啊!”
雅典娜思考了一下,認真的說:“我的錢都給你了,用親親抵錢行不行?”
成默雙眼放光,雅典娜較真的模樣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他忘記了說話,注視著立於床上的精美雕塑,金發垂在她白皙的脖頸之間,那燦爛的發色於潔白光滑的肌膚相互映襯,讓成默覺得雅典娜有種純潔無暇的美麗。明明雅典娜就是一把鋒利極了又危險極了的太刀,可他竟體味出了一絲安詳且甜蜜的美感。
這叫成默覺得不可思議。他猜也許是因為這把舉世無雙的利刃是屬於他的緣故。
成默欣賞著雅典娜裸露在外的圓潤香肩,睡裙的吊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了下去,無力的垂在那根筆直的鎖骨上,他回想起了錦緞般絲滑的觸感,便覺得心頭溫熱。
成默不說話,雅典娜也不說話,被愛人用如此灼熱的眼神端詳,她也沒有羞澀的神情,又或者想要掩飾,就一動不動的讓成默欣賞,就如同一座真正的雕塑。
“親親訓練的時候可以啊。”成默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站了起來,他拖鞋也忘了穿,赤著腳向那張寬大極了的床上走了過去,“現在你得付出一點別的代價......”
雅典娜一臉無辜的問:“什麼代價?”
成默走到了床邊掀起了被子,“很快你就知道了!”
雅典娜猶豫了一下,小聲問:“現在才到訓練的第一階段,你可不能做太過分的事情,要不然我就恢複不了百分之百的實力了。”
“那就算了。”成默覺得雅典娜有些呆板的性格實在讓人了無生趣,又將雅典娜的被子蓋好,“我隻是開個玩笑,你繼續看動畫片吧!我們還是按照訓練內容走......”
兩個人在一起已經住了一年多,還定下了婚約,但並沒有發生夫妻之實。倒不是雅典娜不願意,而是雅典娜對自己和成默進行了詳細深入的研究,在收集了各項數據之後,為了盡可能恢複百分之百的實力,她給自己和成默製定了詳細的訓練計劃。
這個計劃詳細到了每一個步驟,比如親吻的時間多少秒,觸摸身體什麼部位必須用什麼動作,以及觸摸時間多長都做了嚴格的規定.....總而言之,機械化到令成默發指的程度。
成默實在想不到雅典娜這樣的戀愛鬼才還能整出這樣的花樣。雖說效果並不算特別好,雅典娜在這麼多天的時間內隻增長了百分之四點七,遠不如在敘力亞在眾目睽睽下的那個吻,但多多少少還算有增長,兩個人便堅持了下去。
時至今日,他們都還在訓練的第一階段,親密的接觸也就僅止於訓練時間的一些規定內容,按照LSP的指數來看,算是三壘達成,看著距離本壘打隻差一壘了,可成默自己感覺自己現在隻是個按摩師。
雅典娜實在太冷感了,無論靈魂還是軀體。經常是他按摩按的已經雞情四射,雅典娜卻沒什麼感覺。這讓成默也很頭大,其實他也不是性急的人,就算再等個一年幾年的,他也沒什麼問題,但每天都要做訓練,又不能真發生什麼,實在老折磨人了。
原本該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如今幾乎快要成為成默的心理陰影。訓練的時候其實還好,難受的是訓練完成以後,他還沒有臉自我排解,隻能一個人在浴室裏衝冷水澡,獨自雞寞。
後來就連希施都大概了解了一些內情,每次見到他就會不遺餘力的調侃他,說他應該多看看那些經典的動作片,多在網絡上學學實戰技巧。
說實話成默暗中也不是沒有研究過,可雅典娜真不吃那一套,他猜測也許雅典娜必須情緒到位,才會有感覺,可他又拿不出證據,更沒辦法製造特殊情境讓雅典娜情緒到位,便隻能按照訓練計劃,每天考驗自己的意誌。
於是每天洗冷水澡變成了成默的日常。
“不是。”雅典娜這種情商為零的人並不能看出來成默的失落,隻是她和成默約定過,如果成默說“我隻是開個玩笑”,就代表他說的話是在“開玩笑”,她抓住了成默的手,“你知道的,我其實什麼時候和你xx都無所謂,我隻是不想恢複不了實力,到時候保護不了你,雖說黑死病除了尼布甲尼撒其他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可他們畢竟人多。”
成默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過來隻想抱一抱你。”
雅典娜主動掀開了被子,“那就抱一會,不算訓練時長,也不用你貼各種儀器。”
成默想要拒絕雅典娜,來表示自己定力十足,可當他看到橫陳在白雪皚皚中,比河流還要蜿蜒曲折,比山巒還要高聳xx的絕美景物,真是無法拒絕如此大的誘惑,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雅典稍稍挪了挪位置,成默便........以下省略若幹字。
兩人嬉戲了好一會,正當成默覺得雅典娜似乎來了點情緒時,桌子上的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這個安全手機隻有有限幾個人知道號碼,害怕出什麼緊急情況成默也不能不接,於是隻好萬般遺憾的放棄了繼續探索高山險峰的風景,從床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書桌邊拿起手機。
看了一眼是希施,成默按了接聽。
“快打開電視看bbc。”
“怎麼了?”成默走到床頭櫃前找到了遙控器。
“有人燒了碎片大廈。”
“燒了就燒了。”成默沒好氣的說,他按開了電視,“這點小事至於打電話通知我嘛?”
“大人,你不會這個時候在和夫人搞訓練吧?”
電視屏幕首先跳出來的是香江有線新聞頻道,熒幕的最下方正有一行繁體字在滾動:“現在播送一條突發新聞,位於倫敦南岸的碎片大廈遭受恐怖份子襲擊,疑似有大量人員傷亡,很快我們將會給您帶來現場的實時報道......”
“這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嗎?”成默冷聲問。他將頻道切換到了bbc,冒著滾滾濃煙的碎片大廈出現在了電視中。右下角則是主持人的麵孔,顯然正在向現場記者提問。
“嗬嗬,”希施輕笑,“看樣子一定是打攪了您的好事,不知道最近您有沒有什麼進展?需要不需要我跟你支幾招,保證您能心願得償,順利滿分.......”
成默無暇理會希施的調戲,因為他聽到了令他震驚萬分的一句話“目前懷疑恐怖分子是一名來自黑死病的華裔顏姓男子.......”
(看來還得等一章才能寫到沈老師,抱歉了。)
。您提供大神趙青杉的反叛的大魔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