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上《普通天文學》的老師就進了教室,一眾學生們也停止了關於成默的議論,開始聽老師上課。下課了不再有人自討沒趣找成默搭訕,成默如願以償的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倒是謝旻韞的忠實粉絲小胖子洪明威怯生生的跟成默打了招呼,成默也沒有完全置之不理,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好幾天成默都在班級裏獨來獨往,很快“酷愛裝逼的兩億小白臉”的名聲就傳遍了整個理學院。成默完全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他,我行我素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白天全情的投入天文學和物理學的學習,除了偶爾付遠卓會來找他之外,他依舊形隻影單,並沒有和謝旻韞出雙入對狂撒狗糧。
謝旻韞也不是膩歪的人,更信奉“愛需要有節製”,加上兩個人的學業都繁忙的要命,要不是天選者可以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估計兩個人連見麵的時間都沒有。
一個星期眨眼而過,成默每天的行程基本都固定了下來,早上六點半和謝旻韞去跑步一個小時,隨後回寢室洗漱,八點去吃早餐,八點二十去上課,中午在桃李園吃飯,下午上課,晚上和謝旻韞一起吃飯,再和付遠卓去圖書館自習到晚上十點半,回寢室和謝旻韞聊會天,十一點激活載體,處理各項雜事,包括關注沈幼乙的狀況,最後技能練習到清晨.....
有意思的是謝旻韞的行程幾乎和成默同步,除了晚上謝旻韞去圖書館去的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謝旻韞也提過讓成默跟著去實驗室,但成默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強化自己的基礎學習是一方麵,幫付遠卓把並不牢固的理科基礎打牢,是成默更重要的任務.....
謝旻韞自然不會勸阻成默,反而對他的做法感到欣慰,因此偶爾也會和成默一起去圖書館虐狗。
周末的時候謝旻韞和成默請了蔡樹峰、陳放、顧非凡和金子涵吃飯,地點是顧非凡的定的尚海駐金辦餐廳,位置在北長街胡同,就在故宮和中海的中間,位置絕佳,是一棟靠近中海湖的一棟小樓,屬於典型的清代皇家規製三層建築,底層木柱林立,支撐樓體,構成棋盤式,樓體中央,四根分立的粗壯天柱直通頂層,頂是金黃琉璃瓦鋪就的十字脊屋頂,屋角宛若萬雲簇擁,飛逸輕盈,恢弘大氣。
整棟樓雖然精致漂亮,但麵積不大,一樓陳列了一些古董,隻有二樓作為雅間使用,因為此處不對外開放,又是古跡,並沒有設置廚房,菜都是從駐金辦食堂那邊做好之後送過來。
秋高氣爽,天色蔚藍,廳堂四周的窗戶全部開著,兩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站在進門處,成默向左看能隔著筒子河看到故宮角樓,向右則是波光粼粼的中海與南海,前後則是古樸的各色建築,一水兒的灰色門臉,緊鎖的對開大鐵門,間雜著無數金碧輝煌的廟宇,這些神秘的院子和廟宇,悄無聲息的藏在北長街裏,給這條古樸靜謐的街巷增添了不少傳奇色彩。
此時客人都還沒有到,謝旻韞親自動手跟成默倒了杯茶,見他憑欄遠眺饒有興致的瞧著長街盡頭的廟宇建築群,便低聲說道:“那是福佑寺,目前是我們華夏規模最宏大、保存最完好、身世最神秘的寺廟,從建成那天起,直到今天它始終都未對外開放過。我進去看過,其實沒什麼特別的,主要是偉人青年時代來京的時候曾暫住福佑寺,在這裏成立了‘平民通訊社’,自任社長。更早一點,康熙帝還沒有繼位的時候曾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躲避天花,所以一般人是不能來這裏參拜的.....”
謝旻韞所說的一般人自然不是普通人的意思,成默心領神會,接過謝旻韞遞過來的紫砂茶杯,入手有明顯的沙粒感,茶水的清香混著淡淡的泥土氣,更顯得醇厚,成默抿了一口茶說道:“那請謝講解員繼續說出您的故事。”
謝旻韞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院落,輕聲說道:“那邊那處是昭顯寺,原來是皇家祭祀雷神的道場,俗稱‘雷神廟’,之所以把雷神廟選址於皇宮的西北方向的北長街,一是因為雷電來自西北方向;二是古人認為北長街為京城的龍脈,在此建造雷神廟,有龍則靈。龍能造水,水能克炎。明朝的朱國禎寫過《湧幢小品》:‘餘過西華門,馬足恰恰有聲,俯視見石骨黑,南北可數十丈,此真龍過脈處’就是說的這裏,早年在雷神廟北邊有條小胡同,叫雷神廟夾道,後來打倒牛鬼蛇神,改名為教育會夾道.....現在是所小學,我們中間很多人的父母都在這裏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