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疏看了眼為首的馬車,瞧見了外麵站著的幾個宮女和太監。

這幾人有一些是沈齡嫵身邊的貼身婢女,有一些是戰千墨身邊的。

果然不出所料,沈齡嫵是和戰千墨待在一起的,有了這個想法以後,南落疏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的酸澀了一下,看著那個馬車,她的眼裏溢出了一絲羨慕。

“娘娘,您的馬車在這邊。為首的馬車上是貴妃娘娘和皇上,本來貴妃娘娘的馬車是在第二的,但是皇上擔心貴妃娘娘的身體,把貴妃娘娘太過虛弱熬不住,所以就讓貴妃娘娘和皇上同坐一輛馬車。”

太監似乎是在故意和南落疏這麼說,南落疏收斂目光,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計較,這對於南落疏來說,早就見慣不慣了。

上了馬車後,除了月蓉,身邊連個隨行宮女都沒有,隻有南落疏和月蓉兩個人。

月蓉憤憤不平的說,“公主,你看那個太監,說話多過分,明裏暗裏的巴結貴妃貶低公主你,他一個閹人,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那麼羞辱公主!”

月蓉想不通,為什麼在南朝公主被眾星捧月的嗬護著,到了這裏,卻是如今這幅情景,想想心裏都覺得難受。

南落疏聽到月蓉的話,頓了片刻,歎了口氣,這才將目光看向月蓉,“月蓉,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裏不是南朝,有什麼事情你心裏明白就好了,不能如此口無遮攔的說出來。今天你即便和那個太監爭執了,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沒辦法改變現狀。”

“說不定他們還會在背後使壞,你覺得我們能做什麼?”

聽到南落疏的話,月蓉有些委屈,她雖然知道公主說的話沒錯,但是聽在心裏,她還是覺得對南落疏不公平。

“公主,有些人就是拜高踩低,咱們要是一味的忍著,他們隻會變本加厲,覺得我們是軟柿子,隨意拿捏。”

月蓉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哽咽,有些難受,“奴婢不想讓他們如此對待公主,在南朝的時候,誰敢對公主這樣。他們擺明了就是欺負人,還有皇上,他算什麼皇上!”

“月蓉!”南落疏出言嗬斥了月蓉,這也是她頭一次如此凶的看著月蓉。

月蓉抿了抿嘴,淚珠瞬間湧了出來,低著頭,沒敢再說話。

南落疏平靜了一下。這才開口說,“怎麼了?你不要命了是嗎?是不是我平日裏對你太好了,太慣著你了,所以才讓你變得這麼肆無忌憚,口無遮攔了麼?如今連皇上你都敢議論了?這要是被別人聽到,你還要不要活命了?”

聽到南落疏的話,月蓉咬著嘴唇,低頭說,“公主,剛才奴婢太激動了,這才說錯話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你別生氣。”

南落疏歎了口氣,她也不想多說什麼,聽到月蓉這麼說以後,南落疏也就沒再繼續多說了,她沉默了好久。

月蓉以為南落疏還在生氣。小心翼翼的看著南落疏,“公主,奴婢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別生奴婢的氣了,奴婢長記性了,以後在宮裏一定謹言慎行,不會讓公主再擔憂了。”

聽到月蓉小心翼翼的語氣,南落疏這才抬起頭,看向月蓉,“好了,我沒怪你。”

月蓉聽完,這才放心。

外麵的馬車似乎開始動了,就在南落疏準備拿出這次帶的書翻看打發時間的時候,馬車簾子突然被人從外麵掀開了。

南落疏和月蓉兩人都嚇了一跳,南落疏抬眸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張俊逸無比的臉。

他的眉眼修長疏朗,宛如潤玉上那一點微微的瑩澤,看上去柔和,實際上卻堅韌無比。長身玉立、豐神挺秀。

一襲降紫錦袍,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輕薄柔軟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夠無風自動,給他偏偏增了幾分神采!

看到此人時,南落疏頓時愣住了,因為來的人正是寒王殿下戰千寒。

月蓉看到戰千寒時,一張嬌嫩的小臉上頓時紅潤了起來,紅撲撲的,都不敢抬頭去看他,隻能一個人坐在旁邊,捏著衣角,扭捏不已。

“寒王殿下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南落疏開口詢問。

戰千寒揚了揚眉,盯著南落疏,旋即,才開口說,“我的馬車出了點問題,旁的馬車都滿了,我方才同皇兄說了,為了節約時間,同你坐一輛。”

南落疏愕然,她壓根沒想到還能如此,她雖說不得戰千墨寵愛,是個有名無實的疏妃,可到底也是皇上的妃子,如今和戰千寒同乘一輛馬車,是不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