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臉色隱忍難看，聽到溫如歌的話，她當即就捂著臉哭了起來，“當年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溫如歌心裏軟了一下，“母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氏緩和了好一會，這才抬頭，“當年我嫁給你父親，就是因為兩個家族的聯姻，我知道你父親心裏壓根就沒有我……可我還企圖想要挽住他的心。”
“就是在生完你三哥以後，我才知道你父親在外麵愛上了一個歌姬柳氏，也就是溫嬌嬌的親生母親。他夜夜沉醉酒樓，甚至還同身邊的管家說，想要迎娶柳氏入門，不忍心看到溫嬌嬌母女流落在外。而且恰逢那個時候柳氏又有了孩子……聽大夫說也是個男孩。”
聽到高氏的聲音越來越顫抖，溫如歌心如刀割。
“後來呢？”
高氏眼眶通紅，“那個時候我心裏害怕極了，生怕與父親會鬼迷心竅……休了我，去娶另外一個女人入門。所以……所以我那個時候和身邊的嬤嬤商議了一個計劃。就是假懷孕……”
“假懷孕？”溫如歌瞳孔緊縮。
高氏點了點頭，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因為隻有這樣……你父親或許才能看著我懷了身孕的份上，斷了迎娶柳氏入門的心思。”
“後來……或許是上天垂憐，我真的懷上了孩子，本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每日也可以安心養胎，不用擔驚受怕了……可沒想到，在我臨近生產那段時間。有一次我喝了安胎藥以後，整個人腹痛難忍，大夫趕來的及時，這才保住了我腹中的孩子，可是大夫說，孩子損傷太大，出生以後很有可能是死胎……”
“我當時覺得猶如五雷轟頂，無法接受。一直鬱鬱寡歡著。直到柳氏上門挑釁，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她說待我生下死胎，就別再妄想霸占正室之位了。
“我那時卻格外的清醒。趁著馬上臨盆，派人暗中搜集了柳氏害我的證據。準備在臨盆那日交給你父親。”
高氏嗓音難受，吸了一口氣，“果然，在我生下孩子的時候……她當場就斷氣了。是我的陪嫁嬤嬤發覺不對勁，這才趕忙將穩婆都支了出去。”
“我和嬤嬤聯手，故意讓你父親瞧見孩子一眼，隨後就在背地裏將孩子偷偷埋了，謊稱是柳氏搶走了孩子，拿著她害我的證據和年幼的溫嬌嬌，迫使她認下送賣掉孩子的罪。……計劃天衣無縫，我讓人四處留下蹤跡，牽引你父親苦苦尋找被柳氏賣掉的孩子。”
溫如歌覺得指尖都要刺進肉裏一般的疼，而她卻渾然不覺。
“那個死掉的孩子和你一樣，眼角都有一顆痣，巧就巧在還是一樣的位置。你父親忍痛處置了柳氏，我也同意將溫嬌嬌養在了府內。或許是老天報應，柳氏也沒能生下孩子。”
“後來你父親外出經商，去了南朝，那個時候他為了安撫我，就想帶著我去南朝散散心，遊山玩水……”
高氏眸子顫抖，“也是在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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