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談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他看向顧寒霜,開口道,“太子妃還沒吃酒,怎麼就醉了?”
顧寒霜聽到拓跋談的話,當即笑了起來,她微微蹙眉,伸手抓住拓跋談的胳膊,眼睛裏都是哀求渴望,“太子已經死了,你說過這一仗打完你就要辭官了,你說你不想再卷入這場風波裏麵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願意跟我有半分瓜葛?你是怕我牽連你,對嗎?”
拓跋談定力十足,可是他看到顧寒霜這般淒涼的模樣,心口還是止不住疼了一下,“我從未懼怕過這些。”
“那是為何?”顧寒霜盯著拓跋談,目光不忍挪動一分一毫,生怕錯過他半點情緒。
拓跋談歎了一口氣,不願意再多說。
顧寒霜垂眸,“太子是我害死的。”
拓跋談當即凝眉,顧寒霜的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他一時間都做不出什麼反應來,“你說什麼?!”
顧寒霜抬頭看向拓跋談,絲毫不畏懼什麼殺頭之罪,她本就沒有什麼親人了,還怕這些做什麼。
“我說太子是我害死的。是我用毒藥害死的他。”
聽完顧寒霜的話,拓跋談一把握住了顧寒霜的手腕,“住嘴!你知不知道這句話若是讓旁人聽見會是什麼後果嗎!太子會醫術,自幼跟著大祭司的,你能害死他嗎?寒霜,不要再任性了。”
顧寒霜瞳孔放大,整個人瞬間緊繃了起來。
什麼叫,太子會醫術。
“不可能。師父,你騙我的,太子從未說過自己會醫術,從我嫁給他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給他下毒。若是他會醫術,豈會察覺不出來?你不想同我在一起我能理解,但是這句騙我的話,完全沒必要說。”
拓跋談隱忍的呼了一口氣,“我沒騙你。太子確實會醫術,他沒有對外宣稱,但是我在少年時就是負責保護太子安危的。我自然比誰都清楚太子會什麼,不會什麼。”
顧寒霜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美眸中帶著淚,微微通紅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那為什麼一直以來我給他下毒他都從未揭穿過。若是他會醫術,又怎麼會沒有發現?”
顧寒霜心裏承受不住這個結果,連忙往後退了一下,轉身就離開了木橋。
回到東宮之時,婢女早早的等在外麵,瞧見顧寒霜回來,趕忙將披風給賈寒霜披上,“太子妃娘娘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還沒有晚膳吧?奴婢這就讓人去給娘娘做些飯菜來,暖暖身子。”
顧寒霜搖了搖頭,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寑殿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突然會想到了太子還活著的時候,同她說過的話。
“若你願意,命都給你。”
她那時候還以為這句話隻是一句戲言而已,難不成太子早就發現了這一切,卻還甘願被她所害嗎?
真的會有人這麼傻嗎?
顧寒霜緊緊的閉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像針紮了一樣的疼。
外麵突然飄起了蒙蒙雪花,夜色裏,冷的讓人止不住的哆嗦,
她去了太子的書房,推開門的時候,裏麵黑漆漆的,已經好久沒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