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眼神深邃複雜。她默然的看了一眼皇上。
太後已經在這深宮之中這麼多年了,朝堂之中的事情,她也早已經洞若觀火,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她都能輕易的察覺到。
正在這個時候,皇上的胸口一鼓。驀然間就咳嗽了起來,皇上伸手做拳頭,擋在了嘴唇邊。
太後愣了一下,連忙讓身邊的嬤嬤奉茶過來。
“這個茶盞裏麵的茶水太濃,你這是嗓子不舒服,就喝點這個川貝雪梨好好的潤潤嗓子。”
皇上伸手,接過嬤嬤端過來的茶。
他剛才在咳嗽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平穩了下來。
太後起初並沒有留意什麼,但是發現皇上咳嗽完以後,顏色好像蒼白了一些,就連嘴唇都是蒼白的毫無血色。
這才心中升起的疑惑。
“皇上這是怎麼了?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了嗎?還是說……生病了。”
然後想起來冊封溫如歌為皇後的那一日,因為戰南霆突然回來。還強行帶走了溫如歌。氣的皇上當場吐血,但是太醫診斷以後,不是說皇上氣火攻心,隻需調養一段時間便會好了嗎?
怎麼感覺皇上的身子大不如以前了。
莫不是這次著急處理戰南霆的事情,和皇上的身子有關?
太後按下了心中的懷疑,麵色平靜無波的看向皇上,眼中帶著擔憂之色。
“讓母後擔心了。朕這兩日批閱奏折批閱的太晚了。所以才有些勞神傷力。母後不用擔心,朕休息兩日便好了。”
皇上麵色隱晦,並不願意多說這件事情,就連太後讓人送過來的川貝雪梨茶,皇上都未曾喝。
隻是端在手裏麵了一會兒,就放在了桌子上。
聽到皇上這般解釋,然後掩蓋了眼底的探究,麵上關切的開口。
“你即便關心國家朝政也不能這樣勞心傷神的去處理奏折,還是龍體要緊。你身邊還有那麼多皇子呢,也抓緊時間先立太子,也好幫你分擔政務。”
聽到太後的話,皇上犀利的目光中帶了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意味。
隨後皇上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開口。
“不知道母後覺得朕的這幾個皇子裏麵,誰能擔當重任,替朕分擔政務?”
這樣的話雖然是尋常問一句,但是其中的意思卻十分的了然。
太後終究不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再加上以前發生的事情,皇上怎麼可能會對太後掉以輕心。
太後也不是傻子,聽到皇上這麼問,當即就笑了笑,伸手撚了撚佛珠。
“哀家老了,這幾個皇子對哀家來說都是哀家的親孫子,在哀家眼裏麵看著誰都是好的。你這讓哀家去選,哀家也選不出什麼來。”
聽到太後的話,皇上方才探究,犀利的目光才收斂了一下。
皇上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太後放心,等到朕身子什麼時候不行了。沒辦法去處理朝政的時候,朕自然會選一個合適的皇子做太子。”
太後蒼老的麵頰上帶著平靜之色。
“無論是誰做了太子,哀家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