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膽小的人，都是躲在人群後麵去看的，沒人敢靠的太近。
正午太陽炎熱，屍體已經開始散發出陣陣惡臭了，腐肉的味道，悄無聲息的在人群裏蔓延開來。
“嘔……”有人沒忍住，直接捂著嘴跑開了。
“這是誰啊，怎麼好端端的死了三個人，還是這麼慘烈的死狀……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死了也不得安息啊……”
“是啊，你看看，這屍體都被水泡的浮腫了起來，我……嘔……”
說話的人實在是忍不住那個味道，也推開人群趕緊離開了，要不然直接就得吐在屍體旁邊。
“真慘啊……”有些人看著，歎息的搖了搖頭。
而在巷子這邊，溫如歌戴著麵紗，身後跟著淩寒和段景。
她靜默的看著集市前鬧哄哄的一幕，這些百姓著實無辜，卻被皇上的人這般利用，就僅僅是為了對付殿下……
死後，為了隱瞞真相，就將屍體全部塞在井內。
如今她也隻能這麼做，為了戰南霆的清白，也為了那些無辜慘死的百姓申冤。
“快看，那個人……那個人好像是永安巷，戰王府外住著的老李頭啊！他手臂上是有條疤的……我是見過的…”
有個婦人睜大眼睛，惶恐的指著中間的屍體，臉色都有些失了血色。
這一句話，讓周圍的人直接炸開了鍋，議論紛紜。
“這莫非就是死於戰王殿下天煞孤星命數下的那些可憐人？”
“這死狀，也太慘了……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溫如歌的眸子波瀾不驚的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老者慢悠悠的朝著人群走了過去。
穿著灰衣，胡子花白，人弓腰駝背的，甚是佝僂，手裏拄著拐杖，卻也不失幾分道風仙骨。
淩寒也看到了此人，有些驚訝，他開口，道：“王妃，此人心性頗高，一般人驗屍都請不動他，隻有順天府才可能讓他出山……這次，王妃如何讓他過來幫忙了？”
溫如歌看了一眼淩寒，淩寒也是自幼在京城長大，自然聽過此人的名聲。
“他……”溫如歌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
淩寒疑惑不已，就連段景都沒忍住側眸看了過來。
雖說段景生了一張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但是該好奇的時候，也是會好奇的……
溫如歌歎了一口氣，道：“他傾慕我娘親多年，得知我是她的女兒……所以才願意幫我這個忙的。”
當時這個忙，她也無法啟齒，沒想到張仵作竟然認出了她，這才主動問了她過來的緣由。
淩寒喉嚨哽了一下，咳嗽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
原來此人追求過王妃的母親？
“怎麼了？聽說青天白日的死人了……借過，借過，讓老朽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者捋了捋胡子，走進了擠擠攘攘的人群裏，旁邊的人本來是想開口大罵的，誰曾想，轉頭看見了老者，瞬間都變了臉色，笑嗬嗬的讓了位置。
“張仵作……您，您怎麼也過來湊熱鬧了？這裏人這麼多，擠著您老人家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