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霆決定留在這裏,扮做是溫如歌的朋友,畢竟戰南霆這樣的身份,若是溫如歌和張雄幾個人說了這是她夫君,怕是張雄他們更惶恐了。
張雄看著麵前氣宇軒昂,運籌帷幄的男人,著實有點疑惑,道:“如歌,你朋友他也要來這裏幫忙嗎?”
溫如歌點頭,道:“對,我這朋友不太愛說話,張大哥你別介意。”
張雄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會不會,那怎麼會…”
戰南霆和溫如歌都在忙著照顧病人,這裏病人日益增多,就算是戴著麵巾也沒辦法。
溫如歌負責和一些沒有被感染的婦女一起照顧感染的老弱婦孺,還跟著一起做飯,一天下來忙的不停。
戰南霆到了晚上的時候,麵色卻越來越難看,一直到深夜的時候,溫如歌沒看到戰南霆的身影,問了張雄後,才知道戰南霆去了橋的湖邊。
溫如歌走了過去,就看到他長身玉立,冷冽沉默,單手負後,靜靜的站在湖邊。
“夫君,怎麼了?”
聽到溫如歌的聲音,戰南霆轉過身,道:“怎麼過來了?看你衣著這麼單薄,本王著實心中不忍。”
他身上也隻是單薄的衣袍。
溫如歌搖了搖頭,走到他的旁邊,道:“我沒事。你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的?”
湖麵上都是冰,周圍寸草不生,看上去頗為淒涼。
“今天本王幫著抬了十具屍體。”
他的聲線帶著隱忍和無奈,狹長的眼眶微紅,負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攥著。
溫如歌一愣,她今天忙著照顧那些人,也沒有注意到。
“都是感染瘟疫去世的嗎?”
戰南霆的眸子看著湖麵,道:“凍死的,餓死的,染了瘟病的都有。”
他記得有一個流民在將死的時候,拽住了他的衣袖,流著淚求戰南霆救救他,他還不想死…
那一幕,就像是刀子,狠狠的剮在戰南霆的心裏。
戰場上的廝殺他可以視若無睹,可是這要是的生死,對他來說,確實難以接受。
溫如歌沉默了,有的人餓了太久了,本就奄奄一息了,如今即便是有一口吃的,也基本是回天乏術了。
“他為了除掉本王,竟舍得用他的子民做棋子!”
“砰!”
一聲巨響,戰南霆攥緊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樹上,嚇了溫如歌一跳,她趕緊跑過去,握住了他的拳頭。
“夫君!你做什麼!都流血了…”
戰南霆盯著溫如歌,陰冷的瞳仁微不可見的顫抖,臉龐緊繃,道:“阿幺,本王是不是很沒用!”WwW.com
溫如歌眼睛酸澀,小手捧著戰南霆流血的拳頭,連忙搖頭,道:“你已經盡力了!盡力在挽留他給廖城百姓的禍患!你不必自責的!”
戰南霆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溫如歌的臉頰,道:“阿幺,本王定會救回廖城!”
“嗯!我相信你!”溫如歌重重的點頭。
戰南霆是有這個能力的,她很相信!
……
高鈺是在第二天來的,但是不止是他,同來的還有徐簪月。
高鈺和徐簪月都換了粗布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