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碎裂之時,一道黃皮子虛影在半空中嘶吼哀嚎。
它對著天上的存在喊道:“啊啊!劍修!打斷主人的邪祭儀式,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不會放過你的!等著吧!”
隨後化為一縷薄霧,徹底消散在了這片天地間。
所有東西,連同荒地,都被那道劍光分成了兩半,包括徐若羽。
若羽妹妹……死了?
顧遊傾微張著嘴,愕然地看著前方,大腦宕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隻是指尖的微微顫動,證明此刻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
雪中亭內。
小橙一邊抹淚,一邊以顫抖的手擦拭秦若羽嘴角的黑色血跡。
“喜人姐姐,羽姐姐她前幾天不都好了嗎?怎麼今日又……”
林喜人和綠竹滿頭是汗,她們正不停地輪流以自身靈氣包裹補氣丹,補充秦若羽的氣血。
先前說好借給顧遊傾的那批次補氣丹,早就用光了,如今這些都是綠竹自己掏出的,卻也是每半刻鍾便要消耗幾十枚補氣丹。
才堪堪能夠維持住她那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的性命。
她們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能期盼李清慕和顧遊傾能夠早些回來……
……
長興鎮外,李清慕臉色極其難看,她冰冷著臉,緊握手中劍,低沉著聲音對天空問道:
“道友為何出劍?”
雲端漸漸散開,一朵仙雲上,坐著一位背負黑色長劍,麵無表情的長發邋遢男子,身後還站著一位撫須微笑的白發長須老者。
邋遢男子懶懶答道:
“三境妖邪爭鬥,身為劍修,為何不能出劍?”
長須老者笑吟吟地看向李清慕,問道:
“倒是姑娘你,遠遠看著卻不動手,是何用意?”
“還是說姑娘與其中某一方是一夥的?”
李清慕心中情緒翻湧,胸脯劇烈起伏,握劍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動。
理智告訴她,她不占理,修士降妖天經地義,更何況是最純粹的劍修。
但心中想要動手衝動卻怎麼也壓不下,對方一劍便能劈死兩隻三境妖邪,實力至少在六品或者六品以上。
她眼角微微看了一眼顧遊傾,隻見他跪倒在荒地上,拚湊著徐若羽的身體。
見他如此,李清慕心中那股衝動越發強烈。
“喲,姑娘,殺意漏出來了,不會是我倆壞了你的好事吧?”
“不過呢,姑娘,養妖可不是什麼好事,姑娘若是身處劍痕峽穀,可是要被人追殺到死呢。”
劍痕峽穀是人族修士抵禦妖族入侵的地方,那裏的修士最痛恨妖族。
李清慕將翻湧的心緒咽下,冷聲問道: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邋遢男子懶懶答道:“劍南鬥,琅琊劍修,若真是我壞了姑娘的好事,歡迎姑娘來琅琊劍穀尋我。”
二人不再理會李清慕,架著仙雲離開了。
路上,白須老者笑容微變,對身前男子說道:“怪事,總覺得那女娃很眼熟。”
“您老見個女人都覺得眼熟。”
“嗬嗬謬讚,不過那女娃像是寧紅綾的徒弟……”
邋遢男子終於轉身,看向白須老者,無奈道:“您怎麼不早說?”
白須老者聳肩:“怎麼,怕了?”
邋遢男子麵無表情:“不怕,隻是怕壞了天璿與我琅琊的交情。”
……
“劍南鬥?”李清慕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她從空中掠下,落到顧遊傾身側,卻是不敢太過靠近。
她尚且心中無比憤懣,更何況被一直被徐若羽喊哥哥的他?
“道友……”李清慕聲輕語柔。
顧遊傾卻隻是呆呆地看著麵前被拚湊好的徐若羽身子,雙目無神,完全沒有聽見李清慕呼喚自己。
後悔,憤怒,焦急,自責,挫敗……
無數的心情如同絞肉機,將他僅剩的理智絞成了碎片。
他坐在地上不說話,李清慕便在一旁靜靜候著,垂著眉毛看著他。
叮鈴鈴!叮鈴鈴!
空寂無人的荒地,傳來空靈的牛鈴聲。
。您提供大神佐切的她們都以為自己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