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紹天緊緊的摟著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車內的空調打得很高,可他卻還是感覺到寒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快速的滲透進他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體在他的懷中,好像越來越冰冷了,再感受不到一點聲息。他抱的越發的緊。
他的腦子似乎已經完全的空白,停止了思考,他不敢去想,不敢去觸摸她的鼻息。他就如一尊雕像般,隻不過抱住她的雙手,卻用了很大的力氣,似乎隻要稍微的放鬆下,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一路上他都在祈禱,隻要可以讓保住她,讓他做什麼犧牲他都願意,哪怕讓他下地獄。
時間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車子終於抵達了醫院,停了下來。
寧紹天抱住她,衝進了醫院,衝進了急救室裏,司機在身後,打點張羅了一切。他剛剛將卿舞放下,就有好幾個權威的醫生跑了過來。
可他們看見卿舞的臉色的時候,都有些錯愕,這顯然已經是已死之人才會有的。可醫生的職責還是讓他們做了一係列的檢查,最後得出結論:她已經在醫院的路上死了,死亡時間至少幾分鍾以上。
寧紹天抱著卿舞,雙眼已經是一片通紅,他溫柔的撫摸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寧紹天看著看著,終於悲鳴著哭了出來。
痛徹心扉。其實早就已經預料到,可任舊是不敢置信,他哭著喊著讓醫生去救她,可是醫生們,隻是無情的搖頭。
寧柯和阿秀趕來的時候,寧紹天仍舊是癡癡的摟著她,他們臉上,身上的血,早已經從最初的鮮紅幹凅成現在的紫黑色了。一片一片的讓人心驚。
您紹天不抬頭,也知道是姐姐的聲音,他緩緩說著:“姐,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單獨見常雲珠嗎?是因為常雲珠知道我們母親的事情,她是為了幫我們調查母親被冤枉的真相。”
寧柯聽後,悔恨的哭了出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沒有想到常雲珠會真的瘋狂成那樣。寧柯大聲哭喊著:“紹天,我現在不是故意的,你打我罵我吧,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噓!”寧紹天抬頭,眼神呆滯,癡癡的埋怨,“別吵,別這麼大聲,這樣會打擾到她的。你看她睡的多好,多沉啊!”
阿秀捂,著臉趴在地上哭泣著,哽咽著:“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她,都是我的錯···”
寧柯黯然的望著寧紹天,“別這樣,她已經死了!還是早點準備她的後事吧,你這樣一直抱著她又有什麼用呢!”
寧紹天恍若未聞,將口袋裏早就準備好的戒指拿了出來,戴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手很柔滑,戒指一下子就帶進去了,他溫柔的看著她:“你沒有反抗,就是願意了吧。那現在呢就是我的妻子了,你知道嗎?”
沒有人回答他。可他任然“一廂情願”的說著:“這個戒指我早就準備好了,婚禮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隻要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結婚。都怪我這些天,為了忙這些,忽略了你,你不要生氣好嗎?”
可惜逐漸冰冷的卿舞,什麼也聽不見了。
她安靜的在他的懷中,任由他說著那些話,他想,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聽話的在自己的身邊了。
洪波是連夜趕來的,到了寧家,看到躺在那裏的卿舞,心痛絕望到麻木,反而流不出淚了,他到底還是死了,他就知道,寧紹天那樣的男人根本就給不了她安寧的生活的。,,
他不明白,前幾日她在電話裏,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那樣傻的堅持待在他的身邊呢!
那一日的離別,當真成了兩人最終的永別了。他憤恨的看著寧紹天,狠狠的一拳揍在他的身上。
而寧紹天眼都沒有眨,生生的受了他一拳。仍舊是癡癡的看著卿舞,“你是來帶走她的嗎?我不會讓給你的!你要拿走什麼東西都可以,毀掉什麼都可以,隻要把卿舞給我就好。”
洪波冷笑,氣憤的說道,“你這個愚蠢的人,枉你自詡聰明一世,卻到現在也全然不了解她!”
寧紹天疑惑的問:“什麼意思?"
洪波一字一頓,緩緩的說道:“卿舞曾經說過,如果她死了,讓我告訴你,她是願意待在你身邊的,她是願意做你的妻子的,她從來沒有恨過你!還有····她願意在自己多少墓誌銘上,寫上寧紹天的妻子這個封號!”
這些是寧紹天父親死後,她打電話告訴自己的事情。卿舞,原來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她早就預感到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