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青一動不動地趴著，半空中又摔下來一片石頭，啪的一下，砸落到地麵上。
這裏的人類已經消亡了，不，不，還有一個。
現在該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出去。
齊小青看著前方巨大的洞口，她突然間想起了那條魚身上的皮。
那條盾皮魚身上，布滿了一道又一道長長的劃痕，像是被刀割開過的一般。
不，不是刀，而是池子底部這條深暗的隧道，隧道上下的岩石，像刀一樣，割開了那條魚的背。
很好，很好。
齊小青依然靜靜趴在地麵上，這裏隻有老鼠，是嗎？
沒錯，池底裏沒有任何生物，隻有一點點聲音。
嗡嗡，嗡嗡！
像是什麼翅膀，正在一點點地拍動著的聲音。
齊小青忍不住抬起頭來，她並沒有注意到，剛才池頂上的兩個人，並沒有離開。
他們隻是把身體藏在池子邊上，攝像頭被他們不經意地安裝在魚池的邊沿上。
兩個人的表情，並沒有發現自己獵物時的興奮，反而變得很沉重。
那女人想開口說話，但是那男人卻舉起手來。
“她在這裏。”那男人低聲說道，“我們認為她早就死了。”
“齊小青。”那女人輕輕地說道，“她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她也不是隨便被送來的。”
“那些神靈嗎？”那男人的聲音中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像是在譏諷，“還是那些能成仙的怪物們？”
那女人沒有再說話。
“他們的把戲都要結束了。秦嶺是他們把戲開始的地方，現在是要終結的地方，”那男人冷笑道，“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變得有些憤怒嗎？”
“因為你見過那個人。”女人說道。
“準確的說，我見過了他的鬼魂，還有他那些見鬼的設計。”那男人低聲說道，“誰也沒有想到地球會變成模樣。”
“時光會改變一切，而我們必須在漂泊的時間裏，尋找每一個可以容納我們生命的小島。”那女人低吟道。
“你寫的詩？”那男人裝著一副很努力在聽的模樣，“寫得真好。”
“當然不是我寫的。”那女人低聲說道，“是那些宇宙流浪詩人所寫，詩人們有時候不會承認他們是詩人，你看到了什麼？”
“那個女生。”那男人低聲說道，“她顯然已經迷失了，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樓蘭星對於她來說，也許太陌生了。”
那女的微微有些意外，她沒有明白陌生這個詞。
“如果她來到這裏很久，她一定有計劃，現在你看到她，還在下麵慢吞吞地站著，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她沒有計劃？”
“不是沒有計劃。”那男人看了那女人的一眼，“阿可，你了解樓蘭星多少？”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樓蘭星……”
“我們就這樣稱他。”那男人說道，“時間會不斷地定義星球的名稱，如果羅馬人神話裏的海皇不叫尼普頓，我們也會把海王星換個名字。”
那女微微地一笑，露出了欽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