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變不了什麼，孩子。”那飛毯低聲說道，“在這些日子裏，我知道你做了些什麼，你想找到你父親，你告訴我，他還活著。你感覺到你父親活著的跡象，你還告訴我很多東西，孩子，包括你手上這麵空鏡。”
齊小青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今晚終於沒能敲響他。“飛毯低聲說道，“所以一切都結束了，孩子。你躲下去也沒有意義。”
齊小青將自己遮住麵孔的帽子，已經一點點褪了下來，露出了她的麵孔。
她臉上的皮膚，如同幹涸的土地，臉上的肌膚上，橫七豎八地裂著一道又一道的紋路。
從陳家林的辦公室裏回來後，齊小青回到了父親的房子裏。
這是一棟位於山腰上，藏在樹林深處，位於一條水路小路盡頭的三層樓，每層有兩戶，這套住房，是父親這一生中，為數不變的憑借著知識獲得的財富。因為當時住在這棟樓裏的，幾乎全部是有職務的人，隻有父親，是一個知識分子。
父親的屋子位於三樓的西側，一打開窗戶，從九月底就能看到滿山開滿了紅葉的黃櫨樹，那種感覺，是父親最喜歡的。
齊小青決定在這裏躲一躲。那個胖頭魚滑板，名叫胡悅之的那位，也同意了。
“我們可以在這裏查閱資料。”胡悅之低聲說道，“我以前閑著無事，曾經注冊了好幾個名字，而且在好幾個私企的資料館名字裏都有帳戶。你知道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嗎，孩子？”
齊小青對於胡悅之這種自己上來就做長輩的態度，隻能苦笑一下。
“我不知道。”
“那破學校欠我的錢我是要不回來，那幫校董事會的混蛋們，不會把我還回自己的家。”胡悅之把自己的製造商稱為家，“但是我能進入那學校的係統。”
人工智能想切入自己的係統，幾乎不會遇到什麼問題。
“我就進入到學校的主機裏，我還找到了學校的資金帳戶，我用那裏的錢，注冊了很多東西。”胡悅之笑嘻嘻地說道，“還買了一些東西，而且，那些東西還會有你需要的。”
“什麼？”
“工具。”胡悅之變得認真起來，“我購買了最新的合金板，我準備在世界末日來到前，給自己打造一個地下安全屋。我給自己買了柴油發動機，我買下了地球上大部分公共知識，當然，隻是瀏覽權力，不過，我把一些知識已經記錄了下來。”
齊小青苦笑了一下，一位人工智能要做這種事情，確實太容易了。
“你們永遠沒有想到你們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夥伴。”胡悅之低聲說道，“你可以看到你所需要的知識，最重要的是，我擁有貝爾天文館的帳戶！”
齊小青差點沒有跳了起來。WwW.com
“沒錯，如果真有那個什麼玩藝來著？”胡悅之前端底部的顯示燈閃了一下。
“永生之井。”
“沒錯，永生之井。”胡悅之低聲說道，“唯一遺憾的是，我用了不少錢，但是我沒有買過一種東西。”
“什麼？”
“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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