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最有趣的一點，是他在說話。
莊強清晰的記得，永生之井裏的聲音在說話。
語句很快，他幾乎完全要憑借著自己的經驗來破解。
“茲烏啦依卡，茲啦斯塔卡。”
這種帶著鼻音的聲音，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表達。
說明這是一種極原始的生命，他們發音的方式，是依靠摩擦而產生的。
沒有信息的交流，不是依靠思維管中的流動，就是最原始的聲音。
莊強靜靜地看著唐恨天，他自己的身份慢慢地回來了。
“我是一個戰士。”莊強拚命把這個念頭淹沒，他知道自己需要做的是什麼。
“代價是什麼？”莊強低聲說道。
唐恨天點點頭，“你跟我來。”
房屋地板中，露出了一個洞，鑽入洞之後，是一根向下的滑杆，順著滑杆向下滑去，大約滑了將近二十秒鍾。
滑杆的盡頭，是一塊地板。
“向左手邊上走。”唐恨天低聲說道。
四周一片漆黑，莊強向左手走去，他有些好奇，為什麼不留下一點燈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唐恨天低聲說道，“莊先生，您為什麼會選擇來到地球上？”
莊強輕輕的晃了晃腦袋，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地球對於很多外星生物來說，就是一個天堂。”莊強低聲說道，他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歎息聲。
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一個人，最後，哈維打破了這種幻象。
幻象永遠是最美的，而現實永遠是最殘酷的。
殘酷的是，人們寧願活在幻像裏，也不願意活在真實的現實中。
“你覺得呢？”唐恨天問道。
“我覺得也是。”莊強低聲說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對於我們來說，這裏的氣候很好，溫暖而濕潤，其實即使是生活在南北極，也像是一個天堂。”
“你有沒有見過比地球更好的星球？”唐恨天問道。
“其實是沒有的。”莊強低聲說道，他在天文台裏這麼多年，閱曆的所謂易居行星實在太多了，而且幾乎每一顆宜居行星，都有一個強大的“烙印”。
超級地球。
沒錯，比地球的直徑更大，當然，這些星球距離恒星的距離，比地球與太陽之間的距離也更近。
“超級地球是一個假設，在宇宙中是不可能存在著超級地球的。”莊強低聲說道，他的大腦終於開始恢複了正常，機械蛭的記憶和今生人類的大腦一點點混和在了一起，“隻不過，人類希望有夢想，才會給自己設定一個超級地球。其實……”
“其實，我們連太陽係都出不去。”唐恨天露出了一絲苦笑，苦笑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但是很多人都認為，我們可以到其他星係去。”
“所以你們就可以汙染地球的環境了，屠殺各種生物。”莊強也不知道怎麼，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造物主在上，你們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WwW.com
“嗯？”
“根據無數的計算，人類是最不可能出現在地球上的。沒錯，人體是宇宙中最美妙的身體，我們也曾經有過，但是在地球上，最有可能成為統治性生物的是貓科動物，其次是爬行動物。”莊強低聲說道，“但是我想很多時候，有時候生物的進化，真是不在計算之內。”
唐恨天回過頭來，在黑暗中緊緊的盯著莊強。
莊強沒有說話，他覺得眼前的男人又高又大，在黑暗中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