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起霧了！
午夜時分，確實是一天最寒冷的時候，但白天天氣也冷，因此，這霧氣來得莫名其妙。
而且，霧氣不是從身後的駱家河的方向傳來。
霧氣是從身邊傳來的，這是道山穀，山裏初春的溫度，變化本來就不大。
王雙隻覺得手心裏全都是汗，霧有些奇怪。
霧氣又濕又冷，比正常的空氣重，會往身體上壓。
所以，霧氣形成了霧團。
這些霧團，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在土兵中飄浮著。
“將軍。”他的副將走了過來，副將是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山霧突起，我們應該原地不動，但是士兵們……”
跟蹤小隊帶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這支部隊，所有人都有些驚恐。
王雙部行進在一道下山坡道上，前方坡道平緩，就在這時，王雙聽到了黑暗之中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嘶，嘶！
像是一條蛇，正吐著蛇芯，一點點的慢慢接著著這支部隊。
那聲音似乎無處不在，從前麵、從後麵、從左側，似乎就遊走在這支部隊每個人的身邊。
“不要說話。”王雙大聲說道，“所有人不要說話，告訴所有什長，守在各自的位置，兩人並排的陣型不能動。”
“是。”那副將答道，“……”
嘶，嘶，嘶！
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距離王雙隻有六七米的距離，隻要一點燈，也許就能看清楚是什麼。
不能動，王雙在心裏叫道，不能動！
更不能點燈。
在這種場合裏，誰先動，誰就會完蛋。
如果來的不是人，怎麼辦？
這個念頭在王雙心裏炸響了，他沒有說話，右手握著腰間的斧頭，隻要有東西在前麵一露頭，他就砸過去。
黑暗中，那嘶嘶嘶的聲音雖然停住了，但是前方的黑暗之中，似乎直盤著什麼東西。
那東西就盤在剛才有燒灼痕跡的岩石上。
“不要動。”王雙低聲說道，“我去看看。”
王雙手握雙斧，斧柄上滿是汗水，汗水在寒冷裏一點點凝固成冰，就在這時，他看到前麵岩石上趴著的東西。
像一頭巨大的熊，不，不像是熊，像是一隻巨大的蛇，也不是蛇，像是一隻巨大的……
突然間，王雙隻覺得身前突然一熱，仿佛他的身前，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火爐。
這是瞬間的感覺，這感覺剛剛一起，王雙就聽到了士兵們的驚呼！
“他們來了！”
“是蜀兵，是蜀兵！”
“噠噠，噠噠！”
劇烈的馬蹄聲間，突然間在耳邊炸起，王雙隻覺得四麵八方都是馬蹄聲，敵人的騎兵似乎一下子出現了！
就在這時，他隻看到身前一下子衝出來十幾匹馬！
黑色的馬，半米長的馬毛在空中飄浮著，瘦弱的馬身上，傳來了一股奇怪的氣息。
王雙突然間，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飄了起來，他隻覺得頭微微一暈，就是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
長安城那個野生的曆史學家告訴過他。
“成仙的人，第一步的感覺是出竅。出竅的自然是你的靈魂，隻有你的靈魂出鞘，你才能知道，你的身體要失去原來的形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