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是沒辦法了,木已成舟,窩窩頭已經被她偷來了。
明心不吃,……不吃就不吃吧。
又不是沒給他。
她管不了了。
秋棠心安理得的吃著盤子裏的食物,最終三個窩窩頭都進了她的肚子。
在她回到房梁上休息之前,把石頭告訴她的那些情況都說了出來。
“江河村已經不是第一回用活人祭祀了,他們想要求雨,可雨水始終沒心求下來。”
明心認真的聽著。
秋棠順了順爪子上的毛,接著道:“聽石頭說,他們祭祀是由於山神托夢。這哪是托夢,這分明是奪命。”
明心眉心緊皺,無法反駁。
秋棠歎道:“也不知道這個山神是何方神聖,架勢還擺的挺大。”
“如今看來未必是正經山神,其中恐有貓膩。”明心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
秋棠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一個要活人祭祀的山神,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也不知道是妖魔鬼怪裏的哪一路。”
……
翌日清晨,這間破爛的房子裏終於有人過來了。
老孫頭帶著人進來,讓人給明心鬆綁。
見麻繩慢慢被解開,老孫頭道:“手綁著,不必全部解了。”
手下的人依言行事。
老孫頭看見明心那張出塵的臉,這會兒倒是有些擔憂冒犯佛祖了。
不過也隻有一瞬,他更盼著天能下雨,他道:“法師,對不住了。”
他說:“你們做和尚的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是為了村子,您就當是幫幫我們這些可憐的小老百姓了。”
明心不言,神色平淡。
老孫頭見該鬆的地方鬆了,該綁的地方還綁著,點點頭,“行了,將人帶到院子裏,等黑子他們過來,我們就上山。”
秋棠待在房梁上,看著底下的一切,等他們出去後,嘁了聲,“又當又立臭老頭。”
她從房梁上跳下來,跟了過去。
土牆圍成的小院子裏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他們穿著齊整的衣裳,以示莊重。
日頭越升越高,照著他們額頭上直冒汗珠。
“黑子和狗子是怎麼回事,為何還沒過來?”有人這樣問老孫頭。
這種情況下,隻要有人帶頭,不平的聲音就漸漸出來了。
有人附和道:“就是啊也不看著點時辰。”
“往常他們兩個拖拖拉拉就算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對啊,我們都等了多久了,人影都沒看見。”
老孫頭都被念叨得不耐煩了,“行了,今天是送人給山神娘娘的日子,如此大事他們哪敢忘?再等等吧,沒有他們兩個上前開路,我們也上不了山。”
說到這兒,幾人不再說話了。
上山的路時常會有變化,這回走的是這一條,下次可不一定了。
村民也將這當成了山神顯靈。
黑子和狗子兩個人之前在山裏打獵,對山路的情況十分清楚,所以每次上山都得靠他們兩個去找路。
因此村長一提出來就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又過了約莫一刻鍾,正當眾人等得不耐煩時,狗子慌慌忙忙的推開門跑進來。
秋棠躲著一旁看了眼,來人正是昨天在門口跟老孫頭談話的那個男人。
一起來吼,院子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隻見他一臉驚恐道:“黑子死了!”
老孫頭第一個發出聲音,“什麼?!”
“死了?”
“他也不像是餓得要死的人啊?”
“不知道,我前天還看見他生龍活虎的。”
周圍的其他幾人開始交頭接耳。
得到消息的老孫頭震驚後又鎮靜下來,問狗子,“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死的了?”
狗子摸了一把臉上的汗,蒼白著臉,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事。
“我在山上發現的,人都臭了。黑子他脖子上有牙印,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
聽他說到這裏,不遠處的秋棠腦海裏冒出一個人來。
想著他們說的黑子,不會恰巧就是在山上被她咬死的那個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