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風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對她道：“時辰不早了，歇著吧。”
見他打算離開，秋棠知道他有意回避那個話題，也就沒打破砂鍋問到底。
對秋棠來說，也不是非得將他的計劃前前後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說句實在的，以她的能力跟地位，其餘的事可能就算她知道了，也使不上多大力氣。
最關鍵的是，他能保證盛素禾不受傷害就行，旁的事也就任由他去了。
眼見在秦執風走到門口，秋棠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情沒做。
“等等。”她上前幾步攔住他。
秦執風見她又追了過來，問：“還有事？”
秋棠點頭，目光掃過他的薄唇，擔心他後麵想怎麼又拿這個說事，便道：“答應給你調漱口水的，我這人言出必行，你再等一下。”
她說著，從梳妝台下的櫃子裏取出一個瓷壇。
秦執風看她抱著一個壇子，不由問：“這是什麼？”
“銀丹草。”她將壇子放到梳妝台上，裏頭裝著曬幹的銀丹草，也就是薄荷。
“就用這個？”秦執風有點不太相信，這幾片幹巴巴的葉子能有用。
“還要再加點別的。”秋棠另外在櫃子裏取出些許丁香和白蔻。
將它們放入水中燒開，再過濾出來晾涼即可，程序不複雜，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由於之前熬的都用完了，所以隻好重新準備。
秋棠拿著手頭上的配料準備去趟小廚房，她還沒走兩步，突然回頭對他道：
“我現在拿去廚房煮，約莫一炷香後才能回來，秦左使如果實在想走，我也不硬攔著。”
秦執風的眉梢挑了挑，好話都被她說盡了，反正怎麼來她都有理。
也不差這一會兒。
他最終答應下來。
*
一夜過後。
次日，秋棠按照約定去見聶無淩。
她起了個大早，過來時正撞見聶無淩去主殿。
秋棠來水浮宮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實打實地算，她在水浮宮主也待了一月有餘，這還是第一次見聶無淩。
四五十歲的年紀，沒有蓄胡子的緣故，看上去倒是挺顯年輕的。臉上常掛著笑，表麵看著和善，不笑時，眼睛裏的淩厲之色頗有壓迫感。
這種麵相的人，一看就心思頗深。不但工於心計，而且手段狠辣。
……
今日大殿之上，三殿六院的人全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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