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了聖子，卡羅爾行禮、問好。
“殿下聖安！”
“你找我有事？”
趙離漫不經心的問道。
卡羅爾抬起頭，這個聖子的來曆他也確認過，隻不過是一個平常的農夫之子。
但是從現在的表現來看，完全就是兩個人。
“莫非真的是天降聖神，是主的偉大意誌？”
走神的卡羅爾很快回過神，吞吞吐吐的問道：“我聽說羅本騎士公開說，主的意誌被凡人誤解，您有不同的想法？”
這話已經很委婉了，實際上羅本直接是在罵教會的神職人員扭曲神的意誌，是蒙蔽信徒，是偽造。
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指控了，在教會的曆史上，已經有不少倒黴蛋因為這個罪名被燒死，甚至有國王因此退位。
卡羅爾對此非常敏感，他希望聽到聖子的回答，是不是要對教會高層動手？
如果是，那將是一個災難。
或許教會高層最後悔失敗，但是中間的過程絕對非常血腥。
對此，趙離一點都遮著掩著。
這不單單是世俗的權利爭奪，通過改變光輝君主在凡間的信仰錨定，不僅能夠加快侵蝕的速度，也能避免地方覺醒自我人格。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哪怕這個概率很小。
“不是我有想法，隻是你們的聖典充滿錯誤。”
趙離一開口就讓卡羅爾心髒直跳，仿佛看到了血雨腥風。
趙離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本聖典翻開。
“你看這段，主自凡間安眠，於天上重生，成為永恒的光輝君主。
簡直是笑話，先有主，才有光輝君主。
主本為光明之神，世間一切光明之源，至聖至高之神。
隻是凡間苦難，主以光輝君主之身行走大地，驅逐蠻夷、野獸，終結戰爭、苦難，最終回歸天國。”
趙離的解釋完美自洽，形成了一個邏輯閉環，聽起來好像有道理。
但是，這就是一個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
先有光明之神，更多神性。
先有光輝君主，更多人性。
看起來一樣，實際上區別大了。
首先就是王室的權威被削弱，然後就是錯誤解讀神靈的教會要分崩離析。
最後的獲利者是誰？
答案不言而喻。
“難道聖子說的是對的？還是聖子別有企圖，不會的，畢竟主的目光注視著，或者幹脆就是類似寒風與冰霜之神那樣的存在……不可能，不可能。”卡羅爾忍不住胡思亂想。
陰謀論下，他都不敢想下去。
實際上，無論主是誰，作為孱弱的人類，他都沒有反抗之力。
畢竟，自己信仰的是光輝君主還是力量？
這個問題，卡羅爾心裏自有答案。
趙離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直接將聖典關上，看著他。
“樞機主教大人，您是準備跟我一起糾正錯誤，散播真理，還是準備回教會總部，傳達我的想法？”
選擇，就在此時。
卡羅爾腦門冒汗，知道這是自己最重要的一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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