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一子，已到弱冠之年，尚無婚期，還請皇上能為其指一條姻緣。”鎮國公一臉和煦，他不需要做什麼，隻是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線。
蘇婉覺得儒將一詞是專門用來形容他的。
傅明淵的手指微動，神情自若，“不知公可有心儀的人家？”
這話一問出口，安靜的大臣們騷動了起來，有的是希望被選中，也有好大一部分是不想被選中。
與鎮國公成為姻親，好，也不好。
好在鎮國公是世襲製的爵位，就算子孫不肖，隻要不謀逆、不篡位，國公爺的位置是妥妥的；不好就不好在鎮國公府的世子白思衡是注定要上戰場的，夫妻聚少離多，保不齊他的妻兒哪天就變成孤兒寡母了。
“暫無。”鎮國公回答。
傅明淵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意，“亂點鴛鴦譜終不妥，還請公有合適人選之時，稟告於朕，朕再下旨賜婚，如此可好？”
“臣謝恩。”鎮國公深深作揖，表示同意。
這麼一個小插曲也就過去了。
宴席結束後，傅明淵就問了個問題給蘇婉，“你覺得鎮國公如何？”
“挺好看的。”蘇婉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後看到身邊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衝自己微笑。
“咳咳咳！”她咳嗽了幾聲，僵硬的補充道，“這個琉璃並蒂荷花青樽挺好看的，拿來插花不錯。”
“哼！”傅明淵輕哼一聲，蘇婉這關算是過去了。
樓被重新掰正，蘇婉晃了晃杯中的茶水，“比起與北陵太子聯姻，嫁入鎮國公府這條路更好走一些，隻是……婚姻大事，皇上為何不問問公主的意思？”
傅明淵歎氣，繼而感慨，“知我者，皇後也。”
蘇婉一頭黑線，這又不難猜。
北陵國與東辰國實力相當，所以北陵太子的太子妃隻能是嫡公主，若是拿宮女出身，冊封為公主的人嫁過去，還不如不聯姻呢。
隻是……
北陵國並不是一個好選擇，所以風齊辰打斷風修晏的話，傅明淵是很樂意看到的。
而鎮國公今天在宮宴上說的話，看似的想叫傅明淵為白思衡指婚，實際是在試探傅明淵是否同意鎮國公府尚主。
傅明淵當時是不軟不硬的回絕了，可是……如果真的北陵國國主送來的聯姻書的話，想要拒絕就隻能走鎮國公這條路。
這才有了傅明淵剛剛那麼一問。
“我曾答應肅和皇後，今生不拿靜和的婚姻換取利益。”傅明淵拉上蘇婉的手，輕撫她的指關節，忽而說道，“我想，她應該也跟你說過此事。”
一股寒意湧入蘇婉的腦袋，激得她的手臂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
她對上傅明淵的眼睛，笑吟吟，“確實，肅和皇後的確讓我照拂公主。”
傅明淵看著她澄明自然的眼，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撇開眼睛，神情略微窘迫。
蘇婉見自己過了關，一把碾起傅明淵因為洗漱而放下來的頭發，打著圈，把臉湊了過去，“剛剛皇上是在試探我嗎？”
鼻尖傳來蘇婉身上獨有的清香，這是香胰子的味道，香而不膩，清而不淡，傅明淵的臉漸漸泛了紅，似是被蘇婉戳破心思的尷尬，又似被她撩動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