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小院隻待了一夜,第二日,就繼續出發,馬車換了一個簡樸的,走在路上,絲毫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大皇兄不知去哪裏了,隨行的是裝扮成商人的死士。
雪娘胃一直不舒服,餓了想吐,吃多點也想吐,馬車顛簸,她神情疲憊,精神萎靡,臉色越發難看。
“小姐,您喝點水吧!”
雪娘搖頭,深知不能這樣下去,她沒想到懷孕會引起這麼大的不適,若不謹慎,怕是對孩子不利。
“柳枝,告訴他們,你要去給我拿點藥......”
柳枝的眼神迷離了一會兒,乖乖地點頭,“好的,小姐。”
然後她出了馬車,跟外麵的人交代了一聲,馬車便停下了。
一會兒柳枝回來,手裏拿著“治療腸胃“的藥丸。
這個不能經常吃,吃多了也是不好的,雪娘記著曲玲瓏說的話,挑了一顆放進嘴裏。
馬車又行走起來,那嘔吐感漸消,雪娘扶著酸楚的腰身緩緩靠在墊子上。
這不是去突厥的方向,倒是像回京城。
京城啊!
在那活了18年,困了18年,以愛之名。
她不會再心甘情願的被困在那裏了,絕不會。
...........
剛出村子,蕭山就遭遇了一次刺殺,隻有兩個人,是死士。
看來帶走雪娘的人,並不知他的身份,他們身上也沒有任何象征身份的東西,不像是姓魯的作風。
那老家夥向來驕傲自大得很。
那麼排除他,就隻有那個人最有可能,據袁步非的探查,他的人最近確實在這附近活動過。
果然,陸青鬆回來了,一回來就向他請罪。
“那人太狡猾,在平城使了障眼法,他帶著曲玲瓏走了水路,屬下跟錯了人,請主子責罰。”
嗬!是他的風格,聲東擊西,善陰謀詭計。
論權謀,二皇子可遠遠不及。
“她有沒有事?”
“主母似乎腸胃不太好,下車嘔吐了幾次,後麵屬下就不得見了。”
是不是生病了?
她那樣嬌氣,又是個倔脾氣,不知服軟,肯定是又遭罪了。
這個小傻瓜。
“去鬼王宗找青鬼,馬上追尋主母蹤跡,他知道該怎麼做。”
他的女人,誰也別想動,既然被發現了,也無需躲躲藏藏,她原本就是高貴的公主,神女。
那他就助她重新奪回尊位,不,是更高的位置。
讓這天下隻能仰望,膜拜,位於巔峰之上,誰也動她不得!
陸青鬆領命離去,袁步非和杜淩騎馬奔來。
“大哥!我已經全都安排好了!縣令還是咱們的人,這就出發嗎?”
袁步非精神爍爍,憋在這窮鄉僻壤太久了,他恨不得此刻就飛到邊城大施拳腳,重現當年之威風。
蕭山凜冽掃視他一眼,袁步非這才收斂了些。
“你們帶著芋頭先走,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是!大哥!我在邊城等你歸來!”
.........
景國,西陲小鎮,淮陽村。
破舊的學堂,十幾張斑駁書桌擁擠在狹小的空間,上課的孩子們卻無比認真,搖頭晃腦的大聲隨著先生朗讀。
教書先生不修邊幅,明明很年輕,卻因邋遢的衣著和那亂七八糟的頭發顯得像三十多歲,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不仔細看還以為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