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自來知道雪娘吃飯挺挑的,可他做的菜怎麼能與這酒樓的師傅做的相比?這也挑?
“這個鹽多糖少,走了味了。”
“這個鴨子皮沒有用料醃製好,還帶著臭味兒。”
“這個湯少了一樣最重要的材料,什麼呢?”
雪娘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少了什麼,反正就是覺得味兒不對。
她說完的,蕭山就嚐一下,啥也吃不出來,挺好吃的。
“就你這嘴巴,吃啥都能挑出個一二三來,多喝點骨頭湯,補補身子。”
馮掌櫃敲了敲門,推開,隨著門開,樓下嘈雜的聲音傳來,聽上去來了不少人。
“是一幫學子,剛參加完辯論會,興致還未減。”馮掌櫃笑著解釋。
“啊!辯論會結束了?不知道咱村的小秀才得了硯台沒有?”
“你好好吃飯,操心別人做什麼!”
雪娘生氣地瞪著蕭山,這人什麼意思,她問個話嘛,那什麼語氣,訓斥人似的,顯他本事大嗎?
馮掌櫃笑著打圓場,“倒是聽說是城裏員外家的公子得了彩頭,並不是泊子村的。”
“啊,那真是可惜了。”
雪娘覺得那小秀才當時說起硯台時,眼睛都是冒光的,應該是很喜歡吧!
蕭山胸口堵了一口悶氣,雪娘對這個白臉書生過分關注了些,難道她沒覺察到嗎?
馮掌櫃在這說了會兒話,就出去忙去了。
雪娘畢竟身子還弱,吃飽了飯,開始困頓疲乏,眼見沒之前精神了,酒樓都有現成的馬車,蕭山謝過馮掌櫃,背起雪娘下了樓。
樓下的聲音更鬧騰了些,隱約聽見“主戰”,“主和”的。
可真是有意思,一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半吊子文人為主戰主和辯論的麵紅耳赤,真是吃飽了撐的。
蕭山輕嗤出聲。
“蕭山,突厥人是不是真的食生肉,飲人血,特別殘暴?”
雪娘聽出他的不屑,趴在他背上,輕聲問道。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不過,那邊的人崇尚武力,確實比咱們大景人野蠻。”
酒樓的馬車自然不是牛車可比的,搭著棚子,外麵的人看不見,光線一暗,雪娘更加困頓,蕭山剛擺好位置,就見她上半身伏在車沿上,眯上了眼睛。
“那樣不舒服,來,靠我身上。”
蕭山掰著她的身子,感覺她軟軟地掙了一下,便不再動了。
真軟。
怎麼會這麼軟?像沒有骨頭一般。
真是個麵團捏的人兒。
去米糧店拿了東西,蕭山和雪娘趕回了家,一路安靜。
到了家,雪娘被蕭山抱到床上,一骨碌滾到最裏麵,繼續睡了。
這身子還是不行啊!隻半天的時間就累成這樣,看來還得補。
蕭山去給她拖鞋襪,待脫光之後,眼睛瞪大,腳底板竟磨出一個泡來。
這,這腳也太不頂事了,以前真個就是不走路的大小姐嗎?
那她那絕技是咋練出來的?
真是奇了怪了。
蕭山拿了針將泡挑破,還好沒出血,也不用抹藥,雪娘抽了一下,沒抽動,又不動了。
小小的腳一手就能握住,蕭山比劃了一下,還沒他巴掌長,這就不是走路的腳,每個腳指頭都一般長短,糯米團子似的地擠在一起。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