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的背影再一次引起他內心躁動,他早忘了那姑娘的神韻,隻記得那火紅的晚霞,和那身淺綠。
而雪娘,俏生生的站在那裏,真實的,鮮活的,將那久遠而模糊的背影替代。
“呆子!”
雪娘生氣了,胳膊伸得都酸了,才摘下三顆辣椒。
正打算搬個凳子來摘,一隻胳膊就從頭頂伸過來,輕而易舉地將一整串辣椒摘了下來。
身後多了一堵牆,雪娘嚇了一跳,轉身鼻子就碰上那厚實的胸膛。
“你走路不出聲,存心想嚇人嗎?”雪娘伸出一根手指抵著蕭山,“不準靠近,是不是想犯規?”
青蔥手指一點威力都沒有,卻將蕭山隔開,他有些無奈,這也太苛刻了些吧!
“摘辣椒做什麼,你不能吃。”
“你吃啊!”
蕭山是北方人,口味重,無辣不歡,自打雪娘來了以後,為了讓她多吃些,每種菜都做得少鹽清淡,沒放過辣椒。
“我家雪娘真聰明,知道我愛吃辣。”
“誰是你家的!”
雪娘繞過他,快步進了廚房。
“我給你抓隻雞燉了。”
蕭山喊了一聲,曲玲瓏說現在可以慢慢補了,那群雞也該發揮它們的作用了。
雪娘探頭看了雞欄裏的雞一眼,這些日子喂得都有感情了,瞧來瞧去竟是哪隻都舍不得吃。
她還沒做好決定呢,蕭山撿起一顆小石子“嗖”的一聲射去,那隻最肥的雞就撲棱一聲倒地死了。
“叫得這麼歡,就是你了!”
蕭山長腿一跨,進去將雞提了出來。
“大將軍真威風!”雪娘鼓著嘴諷了一聲。
還說以後什麼事都跟她商量,隻嘴上說得好聽。
這是咋了?蕭山歪頭想了想,難道沒從柵欄門進,動作太粗俗?
肯定是了。
“我下次注意。”
蕭山進廚房在小灶上燒了些水,雪娘在一旁認真的淘米,自打吃出蟲子來,她洗米得換好幾遍水,恨不得一粒一粒地洗。
蕭山心中暗笑,又見那手指比水中的大米還白,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幹這粗活,有點可惜。
“記著別用涼水洗。”
他囑咐一句,過去提前往鍋裏添了水,又將灶火點起來,這才端著熱水去院子裏收拾雞去了。
正拔著雞毛呢,就聽見外麵一聲叫喚。
“蕭,蕭大哥!”
蕭山抬起頭,看見一個梳著兩隻麻花辮的黑姑娘站在院外。
其實也不算黑,是被太陽曬的小麥色,隻是看雪娘看習慣了,看村裏其他姑娘就覺得太黑了。
蕭山有些疑惑,這是誰?
他放下雞,去大缸邊舀了水衝了一下手,過去打開籬笆門。
“找我?”
看這模樣,莫非就是雪娘說來找過他的姑娘?
“蕭,大哥,我,我有事找你。”
麵對人高馬大的蕭山,徐大妞有些結巴,厚厚的嘴唇看起來更加笨拙。
臉有些燒,因為黑也看不出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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