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清回到辦公室,一氣之下,將門關得震天響。
整層樓的員工都能接受一個信號,今天絕對不能招惹副總。
這會辦公室裏隻剩下陸司清一人,連著喘了幾口大氣,她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腹部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像是有蟲子啃食骨髓一樣,不消一刻,陸司清就渾身冷汗。
恍惚間,她隱約察覺到兩腿間有熱流滲出……
感覺不甚真切,陸司清咬了咬牙,一隻手扶著牆壁,緩緩挪向洗手間。
五分鍾後,洗手間裏傳來一聲尖叫。
陸司清臉色慘白,盯著褲子上那抹血色,腦袋一片空白。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是冒著寒意的小蛇,死死地纏住她的心髒。
陸司清徹底慌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她隻覺得四肢不受大腦指揮,幾乎是靠著本能走出洗手間,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
陸司清想起王敖寧,對,他是孩子的父親。
她拿起手機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聽到王敖寧的聲音時,幾近崩潰,眼淚奪眶而出。
“敖寧,我……”
“上班時間,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不知道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嗎?”
王敖寧不耐煩地打斷陸司清的話,“有什麼事快說,下次在這種時間打過來,我可不會再接了。”
不同於平常,此時,王敖寧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刺痛陸司清的心。
她在最無助的時候想起他,而他給的,隻有嫌棄和冷漠。
陸司清忽然清醒了,全世界最希望孩子出事的,一定是王敖寧。
她竟然還妄想從他這裏得到安慰?愚蠢!
“沒,沒什麼事。”陸司清嗓音澀澀,“我就是想問問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不回去,今晚還有應酬,這點小事就不用打電話問我了。”說完,王敖寧掛斷電話。
陸司清舉著手機,遲遲沒有放下,心裏越發荒涼。
她很害怕,不敢一個人去醫院。
但她又不知道該找誰一起去。
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不想過早地驚動長輩。
思來想去,陸司清能想到的人選,竟然隻有宋漾。
電話接通時,陸司清悄然壓住喉嚨裏呼之欲出的顫栗,“最近怎麼樣?”
她的語氣很平常,宋漾沒聽出異樣,隻當朋友突然記起來的問候。
“托陸小姐的福,最近一切都好,說起來,我光顧著忙自己的事情,還沒有機會找你好好道聲謝謝呢。”
“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你現在擁有的,全是你自己爭取來的。”
陸司清笑了笑,裝出幾分臨時起意的愉悅,“對了,你這幾天有空嗎?我正好要去產檢,自己一個人怪沒意思的。”
“這幾天啊……”宋漾思索片刻,“之前為了擠時間參加星輝盛典,我把大部分工作都安排在這幾天,可能沒空。你要是不急的話,能不能等星輝盛典以後?很快了,就在下周三。”
距離下周三還有五天。
陸司清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等,總好過自己一個人去產檢。
而且,這會冷靜下來,好像肚子也沒有那麼疼了。